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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离开解脱?/再遇(蛋:受受自慰) (第2/2页)
不是姓沈啊?有个老板叫我来接你回去……哎哟,这路程有点远啊……” 他如梦初醒般地坐上计程车,从后视镜中看着那栋别墅离自己越来越远,然后彻底消失在视野中,跟随着那人一同消失。 沈越溪安然无恙地回归,沈父沈母喜极而泣。沈母抱着沈越溪不停抹泪,“还好、还好你回来了……” 沈越溪却问:“今天是几月几号?” 沈母怔然,下意识回答:“九月十八。” 沈越溪突然捂住嘴,鼻头酸涩,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流出来。 他被绑架那天是六月十八,距离今天刚好整整三个月…… 男人骗了他。 沈越溪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沉默压抑,孤僻敏感。 沈父沈母痛心疾首地将他送去M国的华侨开办的心理诊所那儿治疗。 心理医生是个很漂亮干练的女人,她坐在面孔精致却又淡漠的男生对面,视线轻轻落在他手里的那本书上很快就移开,她温声问道:“你很喜欢这本书?” “不。”他的手指抚着书皮的一角,像在轻轻抓住的某人的衣袖,“我只是在留下证据。” 陈佳抓住了“证据”这个字眼,她避开这个词小心道:“这对你来说很重要是吗?” 沈越溪不语。 接连问了两三个关于这本书的问题,陈佳都碰壁了,虽然根据沈父沈母告诉她的情况她早做了预想没那么容易,但这个男孩的防备心比她想象得要更重。 沈越溪陆陆续续地来诊所也有两个月了,陈佳努力与他靠近关系,耐心地问出了一点关于那段被绑架日子他经历过的事。 他们像好友一样在随意聊天。 “你对那个绑架你的男人耿耿于怀,是吗?” 沈越溪垂下眼睑,腿上放着那本书,模棱两可地说:“可以这么认为。”他纠结地皱起眉头,然后缓缓地说,“我感觉我有点离不开他。” 陈佳心中大惊,面上却平静地问道:“为什么呢?你已经从死神手里平安地逃出来了。” 沈越溪眉头蹙起,一字一句笃定地道:“我没有遇到过死神。” 陈佳记录下她与沈越溪的对话,初步判断为他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沈母得知后差点晕厥过去,而沈越溪漠然的表情像一无所知。 已经是重新开始的第三个月,陈佳问了几个敏感问题,是关于那个绑架犯的,沈越溪就缄默不语。 为了缓解气氛,陈佳笑着说:“你和我的另一位客人很像,他的话也很少。”她看了看沈越溪的脸色,继续道:“当然,你一定比他可爱。” 沈越溪突然说:“他是为什么来这儿?” “啊……”陈佳没能回答他,因为这触犯了客人的隐私。 这天沈越溪一语不发地看了两个小时的书便回去了,陈佳一无所获。 她和诊所里的同事发生了争执,起因是沈越溪。她认为可以安排他与他感兴趣的那名客人见面,而同事否决了她的观点。 “佳,你应该知道他是名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患者,你是想让他对孩子下手吗?!” 陈佳解释道:“但你也知道他是个少有的社会化得很好的患者,而且他最近的情绪也很平稳,我们不能就这么草率地下结论。” “佳,我觉得这回你错了。”同事很肯定地说。 陈佳还是执意安排了这两位客人会面。 时隔六十多天,命运又让他们重新见面。 陈佳亲手关上了门,她私心希望这两人能相互治愈对方,但还是留了个心眼,她在屋里留了录音笔。 两人对坐着坐了很久。 时秋旻率先起身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里找到录音笔,关掉。然后他走到坐在那头垂着头一语不发的少年那里,双手捧起他的脸蛋,声音低沉,“为什么哭了?” 沈越溪吸着鼻子抽泣,“因为你不要我了。” “我没有不要你。”时秋旻用拇指拭去他脸上的泪,“因为你说你想回家。” “可是、可是你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沈越溪的眼泪划过下巴滴在那本他送给他的书上,泪水浸湿了书皮,“你还骗了我,明明、明明说好一个月的……” 他乱糟糟的说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这些天的委屈,这些天的压抑心情在见到这个男人终于得到释放。 其实重点都不是这些,是时秋旻这个人。 “他们说我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没有……”沈越溪抽抽搭搭地说,“你就刚开始的时候很坏,还有……还有那个时候是最坏了,其他的时候对我都很好……” 时秋旻俯身吻掉他的眼泪,“我知道你没有,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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