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是我的同类吗（番外H） (第6/6页)

中村君，给雪音也画上这道咒符，我们就可以带他一起走了。”

    可是中村却摇头，“这道咒语使用时会消耗受体本身的力量，芳贺さん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

    “没关系，”泷崎突然说道，“我就陪着芳贺さん等在这里，等他恢复了再赶过去。”

    等他恢复？

    直哉可以说是瞪着泷崎。他本来急着将芳贺带出去就是因为想要芳贺恢复，最必要的东西就是人的血。可在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只有三只刚刚受到重创的吸血鬼，一个不知道还有多大能耐的巫师，以及一个身份越来越神秘的人类。

    如果放在平常，芳贺大可以蛊惑他到忘记疼痛与死亡威胁的地步，但是此时如此虚弱的芳贺，却不知道会不会在下一秒因为饥渴醒来，面对自投罗网的食物露出本能的笑容，然后或刺穿，或撕碎，寻找任何可以使血液从那具活体中快速流出的高效方法。只不过无论哪种方法，等到直哉再次见到泷崎的时候，他都将只能用“一具”或者“几块”等量词来修饰他。

    芳贺躺在长椅上，伤口已经止血了，那具逃离了死亡的身躯想要真正恢复活力，此刻就坐在他身边意味深长地望着对方的泷崎可能是最佳的选择。

    尽管泷崎要是真成了尸体直哉会感到困扰，但那也仅仅是有些困扰而已。

    “那好，你就留在这里等我们。”他说。

    中村显示出了忧虑的脸色，他显然知道后果会怎样，“你说真的？”

    “我说真的。”直哉瞪了他一眼。

    简单易行。

    让我们来看看，你能为他奉献到什么样的程度吧。坏人什么的就让我来做好了。直哉离开教堂的时候这样想道。

    ……

    芳贺好像回到了那个夜晚，他在一阵风中奔跑，想要逃离身后策马追击的一群人，他们嘴里喊出的恶毒话语刺激着他。他们正有计划地驱赶着他，将他逼到陡峭的悬崖边上，芳贺及时刹住了脚才没有掉下去。

    那些人那个镇子上最强壮有力的成年男人，最初惧怕着他的时期已经过去，他们现在站到了反攻的位置，把芳贺这个吸血的怪物当作一条恶犬来追赶。

    因为没控制住自己爆发的欲望，芳贺连续三天都去了一个镇子觅食。那里的居民很快发现了异样，迅速组织了这么一支队伍追上了芳贺。自己的邻居甚至是家人都受到了伤害，报复的动机使这些男人变得异常的凶悍。

    芳贺停在悬崖边上，他大喘着气，逃避那些人时不时射来的箭耗费了他太多体力。

    自己其实并不一定会落到这种地步，但是芳贺没有刻意逃避。发现了自己不再老化后，说他是在刻意寻找毁灭之路也一点不夸张。

    提着灯和各式农具做武器的男人们慢慢包围了他们的猎物，其中几个武士握紧了刀逼近。芳贺深吸几口气，考虑着是被砍好还是摔下悬崖好，嘛，最终的结局大概都是变成几段吧，那样就能死掉了吧，大概。

    不过他还是“躲过一劫”，因为那正是直哉第一次出现的夜晚。

    偏偏在亲吻的时候回忆起那么久远的事情，这让芳贺额外震惊。现在和当初有什么可想相似的？也许有吧，毕竟都是开始改变自己人生的时刻。

    这个吻最终被泷崎主导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灵活的舌头滑进芳贺的口腔，制造出令人沉迷的触感。芳贺试着睁开眼睛，泷崎的脸那么近，从玫瑰窗射进来的微弱阳光反映在他拥有白皙皮肤的脸庞上，芳贺甚至能看到上面由激动的血液引起的微弱变化。

    两个人的心意忽然就这样重叠了。

    “雪音……”泷崎亲吻着芳贺的耳垂，他轻声呼唤着。他呼唤的并不只是芳贺的名字，还有芳贺早就该做出的选择。

    本能已经在向他做出警告，芳贺历经磨难保存下来的人性也在向他做出警告。

    “泷崎君……”芳贺极力想遏制自己咬破泷崎嘴唇的冲动，但是他的确急需补给，否则等到他的人性不堪一击之时，泷崎就真的将面对一只十足的怪物，没有任何余地给他逃脱。只是……“对不起，我真的不愿意这么做……”

    不能伤害自己珍爱的人。他们的关系将是纯洁无比的，他不能在泷崎身上钉上“血袋”的标签。他希望自己不想离开他身边只是因为他喜欢着他，无可救药地，死心塌地地。

    你应该跑出去，到光明的地方去，任凭我之后怎么发疯也请不要进来。我是只配在黑暗的地方纠结至死的异类，但我仍然想把纯洁地思念你的自己保持到底。

    请让我在这里固执一下吧。

    泷崎在芳贺望着他的眼神中读到了这些。他害怕起来，他不能失去这个固执的人，绝对不能失去，这是个好不容易才向他袒露了心思的人。

    “雪音，我接下来要对你做的事情，请干干净净地忘记吧。”

    “泷崎君……？”

    泷崎紧紧地拥抱着他，他伸出舌头来舔舐过芳贺衣领下暴露出来的颈部。芳贺的皮肤变得真正苍白而且古旧起来，在这紧要关头泷崎不得不做出了他自己的选择，不惜打破他在遇到芳贺之前就一直在坚持的东西。

    他用一点不尖利的犬齿咬破了芳贺的颈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