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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 手掌下的身体在颤抖,费则荣不愿意让他这样,却又享受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种情绪。 “你可以离婚吗?”费则文问到,“我的身体可以复原吗?你可以让费棋停药吗?” …… “这次回去就离。明早跟我回去好吗?”费则荣只答了第一个问题,又把话抛回给了费则文。 费则文把心拧干,拧出了最后一滴希望,他试探着说:“我在加州资助了一家孤儿院,有个孩子中文很好,我教他写‘费棋’,他学得很快。”他坐起来,眼神不再躲闪,“我也有打算,我没放弃,我也在想办法解决。但费棋不应该来这个世上。让他走吧,换一个,求你了,换一个……” 费则荣却像石头那样冰冷。 “哥,费则荣,哥……哥……”费则文抱住他的腿,脸贴上去。费则荣喜欢他的示弱,一直都是。 费则荣摸他的头,吻他的发,讲:“这个我们以后再谈,我很累了。则文,不要再说话,让我抱一会。” 那双手又来了,那十条有呼吸的手指,贴在腰与背上。他化身魔笛,费则荣拿在手上,吹奏摇篮曲。 跟吹笛人走吧。 行进夜里。 当呼吸被揉碎时。 当记忆被掐裂时。 当心灵被腐蚀时。 看不见苦,看不见真。 把地挖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睡进深渊。 …… 好浓重的夜,费则文望进黑夜,望了又望,怎么也不到头。于是他张开双臂拥抱黑夜,当凛冽的寒风放松时,再谋逃遁。 费则荣享受他的拥抱,也享受拥抱他。这一张很柔软的床,这一床很柔软的被子,让人睡意朦胧,可他并没有睡,费则文知道,他一直清醒着。 刚才费则文的手机响了好几次,费则荣从他身上起来,看了一眼便关机。费则文猜现在大约是凌晨一点,他从费则荣怀里钻出来,穿上他刚刚穿过的浴衣,赤脚走向客厅。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站在阳台边,费则荣就来了。 费则荣从背后抱住他,问:“冷不冷?” 费则文摇头。 他又问:“在看什么?” “看加州。”费则文拉下他的手,转过身,沉默片刻,下定决心面对他讲:“我跟你一起回去。加州我不再来了。” “你想来我随时都可以陪你再来。” “怎么样都好。”费则文把杯子给费则荣,“我只觉得又烦又累。帮我再加点水,我想吃颗药,睡个好觉。早班机你给我订过票了吧?” “订了。”费则荣笑着吻他,“我去找药,等我。” 费则文又转过身子,看着外面。费则荣莫名有些不安,拍住他的肩,费则文回头看他,把他看得恍惚了一下,“我很快就过来。”随即步履匆匆进房间。 对面楼顶的直升机已经启动,费则文看见它升起来,听见它划动空气的吼声。屋里的费则荣还在找药,找得很认真,很着急。费则文将浴衣兜里的小瓶子扔下去,自己翻过栏杆,站在外侧。边沿很宽,他抓住栏杆可以很安全地站稳,可还是不由腿发软。 费则荣听见动静跑出来,毕竟直升机已离得太近。他看见费则文站在栏杆外,脑中只想到一个词,他叫出来:“危险!” 费则文却死死盯着飞过来的直升机,一点点把身体往另一侧墙体移动。 一条梯子还有绳子同时甩下来。绳子锁扣很简单,费则文搭上腰,费则荣已经翻出栏杆,他来拉自己的脚,直升机立马开走。费则文在半空闭着眼爬上梯子,费简伸手将他拽进机舱,两兄弟摔倒在一起,心跳如雷。 费则荣挂在外墙,看直升机远走,机门大开,费则文却再没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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