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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奉观音，结果报应来了，生下了我，生完她就丧失了生育能力。晏乐雪梦想破灭，她恨不起老男人，但是可以恨我。本来大师给取的名字也不用了，索性就叫我不是人，丢给佣人随便养着。等到稍大一点，得上户口了，才有了这么个名字。”

    大概是第一次给别人讲这些事，晏非的声音抑扬顿挫，就像在讲述别人家的八卦，讲完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看到周熠又惊讶又愤怒的神情，反而笑着安慰他道：“你看，我一出生就让她梦想破灭暴跳如雷，明显我更胜一筹。”

    周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想起刚才晏非说到的事，问他：“你刚才说，达同和布朋是拔了舌头的男奴？她俩是晏乐雪派来监视你的人吗？”

    晏非眼神冷漠，不悦道：“是，晏乐雪多疑又冷血，她手下的男奴都是从图诺国直接订购的，为了帮她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全用的拔了舌头的男奴。那两个，来这里五年了。”说完也不等周熠反应，看着他好笑道：“今天是问你的事情的，怎么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处吗？”

    周熠说：“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搞明白了很多疑惑，我想找的东西，说不定就会出现。”

    晏非点点头，又对周熠说：“我本来想趁着晏乐雪不在，把保镖都放了。但是秦其铄戒备心重，涉密的那五个人，和你们两个有嫌疑的，估计都没办法脱身了。你多保重吧，不跟晏乐雪上床，至少能活久一点。”

    周熠脑子里有根弦突然断了，他问晏非：“什么意思？不跟她上床能活久一点？你是在暗示谁？石一开吗？”

    晏非脸色大变，扭过头不理周熠。周熠追问，晏非也只是淡淡道：“不是的，他，是被我害死的。晏乐雪可能怀疑到他了。”

    周熠大惊，问道：“怎么会怀疑他？他不是来给你上课的老师吗？”

    晏非眼神黯了黯，解释道：“你看我有一时一刻的自由吗？不通过他，我联系不到能用的人，炸弹的图纸也递不出去。”

    周熠要对他刮目相看了，这人可真厉害，还能自己设计炸弹。

    晏非索性全说了：“石一开想帮我，但我不能走。我没办法联系能用的人，他就主动帮我，我把炸弹的图纸画在了他的讲义上，他拿去交给我能用的人。”晏非盯着地板发呆，声音越来越小：“我跟他说晏乐雪没有死，他不相信，以为我是有所顾虑。那天早上他在停车场那么失态，我怕晏乐雪会找他麻烦，才会托你带话。石一开有自己的人脉，只要他不在祁城，晏乐雪就拿他没有办法。我没想到，晏乐雪动作那么快，也没想到，她这么无所顾忌。”

    周熠抓住了重点，问道：“无所顾忌，是什么意思？石一开的死真的跟晏乐雪有关？”

    晏非闭上眼睛点点头，神色十分痛苦。

    周熠突然想到他曾在一个电子元器件店铺门口遇到过石一开，灵光乍现般开口问：“你送给石一开焦糖糕点的大理石蛋糕，其实是在给他指路，去旁边的大理石电子城，是不是？我在那里遇到过他。”

    晏非点点头，又补充说：“大理石电子配件铺，是我开的，晏乐雪没办法插手。石一开去的那家，全是我的人，是祁城唯一一家能根据图纸做出来炸弹的店铺。”

    周熠无语，怎么听晏非的口气，他还挺自豪的，谁知道接下来，晏非抛出来一个更重磅的：“你动手能力很强，学习能力也很强，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不对，坦白地说，现在晏乐雪对我的监控只增不减，我想请你帮忙，做一个新的炸弹出来。”

    周熠目不转睛地瞪着晏非，像是在看一个披着晏非外皮的怪物，他难以置信地问：“你还要做炸弹？你这次准备连累谁去死？”

    晏非听到周熠的质问，脸色变得很难看，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两手交握，一直在发抖。周熠还想再问，晏非突然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周熠不能放他这样走掉，大步走向门边，一把按住了刚刚开了条缝隙的房门。周熠咬着牙恨声说：“别藏着掖着，说实话！做了炸弹，杀晏乐雪，这么大的事你总要说清楚理由。还是说，你想让我坐实故意杀人的罪名？”

    晏非低头不看周熠，只有急促的呼吸声透露出了他此时的情绪。两人对峙了许久，晏非小声说：“晏乐雪不死，死的人只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