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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内鬼 (第2/2页)
大概是从一周前开始,严景峯的交易频频受阻,几个重大交易的现场都出现了警方的身影。 组织内严禁内斗,更别提通知条子这种事,是道上所有人最不耻的行为。一旦被发现,等待那个人的会是比死更残酷的处罚。 或许内鬼是不想针对得太明显而暴露自己,包括宋兴文在内的其他几个高层手下都遭遇了几次来自警方的突击行动。 宋兴文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沈晏歌,接着咄咄逼人地直指严景峯:“那个内鬼只可能藏在你的人里,希望罗刹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所有的压力都汇聚到严景峯肩上。 他环视一圈,冷冷道:“给我三天时间。” 严景峯命手下古刚查了三天,几乎查遍了须弥组的所有人,却始终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严景峯进组七年,跟着他的人最少也有三年以上的资历,实在没有在这时背叛的理由。 距离三天的时限还有两个小时,严景峯把沈晏歌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内。 须弥组能在宁东城错综盘旋地扎根结营,明面上套的自然是合法正经的注册公司,甚至连须弥组总部也是一派办公大楼的制式。 作为须弥组的高层,严景峯也有属于他的个人办公室。和宋立辉那独占一层楼的气派自然是不能比,但也足够宽敞舒适,老板椅后面的展示柜上摆满了价值不菲的陈设摆饰,十足一副暴发户的派头。须弥组的高层房间内,大抵都是这种装扮。 沈晏歌扫了眼柜子里琳琅满目的玉石如意,还有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的挂画,有一种微妙的游离感。 他觉得严景峯不会喜欢这些东西。 “先生,你找我?” 论身份,沈晏歌此时可以说是和严景峯平起平坐,并不需要继续用侍应生时那套恭敬的叫法。但严景峯知道对方在侍应生时就没有恭敬的意思,他选择用“先生”这个称呼,更多的是一种调情的意味。在雌伏于对方身下、身体被对方凿开时,这声“先生”会让他有种既羞耻又破格的快感。 以至于严景峯听到沈晏歌说出“先生”这两个字,身体就有一股隐隐的蠢动。 他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沉声道:“我想问问你对内鬼的看法。” “我连须弥组的人都没认齐,先生问我是不是问错人了。”沈晏歌靠在椅背上直视严景峯,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是说,先生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古刚的例行汇报。 严景峯并没有避讳沈晏歌在场,示意古刚开口。 “底下的人并没有问题。”古刚陈述着,掩藏在墨镜后的双眼却径直望向沈晏歌,“但有些人,凭我的权限没有办法去查。” 他影射的对象十分明显,但这也无可厚非。换做沈晏歌自己,要是他的组织里凭空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新人且身居高位,在这段时间又出现了泄密事件,他第一时间怀疑的必然也是那个新人。 关键看严景峯信不信任自己。 房间内的空气显得有些凝滞,如同暴雨欲来的沉闷低压。严景峯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下巴上摩挲片刻,对古刚道:“叫宋兴文过来,就说……这是他要的交代。” 古刚离开后,房间内便又只剩沈晏歌和严景峯两个人。 沈晏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严景峯:“你怀疑我?” “时间太巧了。”严景峯说,“我总要推一个足以服众的人出来,否则须弥组上下都会陷入谁才是内鬼的互相猜忌中。正值竞争首领的重要关头,我容不得一丝闪失。” “所以先生选了我?”沈晏歌说,“先生,最不会背叛你的人是我。” “你又如何能证明这一点?” 沈晏歌诚恳道:“自始至终我想要的利益就是先生的身心,现状已经能够让我随时随地cao到先生,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严景峯不知道该羞还是该恼,他深深地看了沈晏歌一眼:“但愿如此。” 宋兴文推门而入,把手弹开,锁舌缩入门孔,在安静的房间内如同惊雷一般响亮。 “所以罗刹是找到那个叛徒了?”他进门便高声吆喝,视线射向坐在沙发上的沈晏歌,似乎要让整个须弥组的人都听到。 严景峯绕过办公桌,他从腰侧掏出手枪,在宋兴文的注目中利落地上了膛,笑道:“当然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他的手臂笔直前伸,黑洞洞的枪口如同能将人吞没的虚空。 沈晏歌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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