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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该说对不起的,是他才对 (第2/2页)
开的,尤其正装的内衬比一般的白衬衣还要更紧。 既然帮都帮了,索性还是帮到底吧。 卸下了往日间的不正经,突然安静下来的季明礼反倒让贺文彬有些不习惯。年轻男人上半身靠着柔软的枕头,此时正用一种懵懵懂懂的眼神看他。 那眼神不知该怎么形容。有点孩子气的傻乎乎,贺文彬却并不反感。 ——这应该是真的醉了吧。否则按照这家伙一贯以来的画风,怎么可能会和他在同一张床上还能相安无事。 贺文彬半坐在床边,垂着头帮季明礼解开内搭衬衣的纽扣,还好心把毛巾用热水打湿,替他擦干净微微被汗沾湿的脸和胸口。 毕竟酒量再好的人,也架不住那样拼命的灌法。 今晚这场局,谁都没讨到好处——这跟贺文彬之前预期的结果其实并无偏差。 唯一被排除在计划之外的,除了醉倒在床的男人,还有他口袋里原封未动的一板白色小药片。 这么多年下来,市面上但凡能找到的催吐药他大多已经吃习惯了,平时也总会带一两板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今天,却没能如期派上用场。 贺文彬把那板提前准备好的药拿了出来。轻薄到几乎没有分量的铝制纸板,握在掌心里有些硌人。 就好像在无声地提醒着,如果季明礼没有跟着一起去,那么今晚不省人事地躺在这里的人,或许就是他了。 贺文彬这么年轻就能坐稳一把手的位子,在洛城商圈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人物,什么阵仗没见过,就算是非得喝酒不可的场合,他也早就习惯了独自一人去应付。 所以,就算是临时起意让季明礼随他一同前往,贺文彬也从未想过要在谈正事的场合利用对方。 于公,季明礼只是他的下属;这种处处是陷阱的应酬本来就不是区区一个公关负责人必须面对的工作——哪怕那是额外的加班,季明礼也没有责任更没有义务帮他挡酒。 于私,当初为了对付冉浩泽,他将计就计弄断了季明礼三根骨头,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后来季明礼主动销毁了那些视频,不再继续威胁,之前的旧账也就此一笔勾销——他们早就已经恩怨两清。 而现在,季明礼就如当初承诺的那样,工作上竭尽全力地帮他,私下里处处考虑到他的心情,甚至再也没有做过任何勉强他的事。 贺文彬活了快三十年,生平头一次体会到这种欠了别人,又不知该如何偿还的无力感。而更要命的是,自从上次从人鱼岛回来之后,他发现自己似乎找不回以前那种果断和季明划清界限的狠心了。 因为,贺文彬不得不承认,就算这个男人身上有秘密,也不代表他就会害自己。 在餐厅,他被玻璃烟灰缸意外砸中头部受伤的那次,季明礼争分夺秒送他去医院急诊,还配合他开记者发布会。 在车库,他为了设计报复Rose&Mary那次,季明礼早就知道蒙面的是他,却还是里应外合,让他的计划得以实现; 在洛城之心,他为了公文而遭贼人下药,季明礼接到电话就立刻赶来,事后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在人鱼岛,野蛇猛扑过来的那一刻,季明礼下意识的反应是选择救他,哪怕当下没人敢肯定那蛇是否有剧毒,是否会让人丧命; …… 还有今天晚上,就算喝得不省人事,也要帮他扳回一局。 季明礼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轻而易举夺走的一切,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帮他,选择救他。 况且,贺文彬心里很清楚,季明礼的优秀和才能并不在他之下,如果对方真有那种想法,又怎么会拖到现在还迟迟不肯下手。 除了嘴欠了点,其实季明礼……也没他以前想的那么坏。 贺文彬回忆起和季明礼去大排档吃夜宵那次,他还振振有词地谴责季明礼对他如何如何误解。 然而事实上,他才是那个从头到尾都戴着有色眼镜,用偏见去评价季明礼的人。 该说对不起的,是他才对。 贺文彬心里五味杂陈。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对方挺直的鼻梁。 “傻子,以后别再喝成这样了。你就不怕,我真的会丢下你不管,一走了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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