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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永远活在我的世界里不会死去。多孩子气,不是吗?明明我也长这么大了,明白人早晚是会死去的,可是却依然像相信世界真的存在彼得潘一样相信着这件事情。视频上姥爷变得消瘦,变得苍老,不再是三年前记忆里那样充满活力的老人了,好像一切世界线都在收束,我们都无可避免的奔向死亡。真是令人难过的事情啊,越是想要逃避的事情越会在自己的面前无可逃避。 打电话的时候,我姨她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和我记忆里的声音重叠,好像我三岁的时候她们是这样,我三十岁的时候她们也还会这样。然后视频里,我看到我姨苍老的脸,就像是被时间加速器快进了十年那样苍老。头发不再是黑色的,鬓角有了白色,脸也不再年轻,开始有了皱纹。我看着我姨她们的脸颊,忽然能想到自己老了的样子。我逃避死亡,逃避衰老,而这两样东西却紧追着我不放。 我总有一天会衰老,然后迎来死亡,就像是我外婆那样。我害怕衰老,我害怕有一天会变成我的外婆,我害怕满脸皱纹和白色的头发。我死死抓住年轻不肯松手,生怕松开手就会变成她们。我不能接受老去,或许将永远不能接受老去。 可是那些美白的护肤品,抗衰老的护肤品依然不能阻止岁月。我总会一天一天的衰老,然后一天一天的憔悴。我还未在世界上发出声响,这个世界就像是大海将我淹没其中。我会籍籍无名的死去,没有人记得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我曾经活过。或许有人说结婚生个孩子就好了,可是生孩子就能有人记得你曾经活过吗?比如姥姥,我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我的太姥爷,更是连墓地都不知道在哪里。生孩子就能活下去吗?DNA遗传下去就是活着吗?我想要的活着并不是这样,我不想依靠DNA来证明自己存在过。 我想要自己证明自己存在过。 可是就连苏轼这样的词人,就连李白这样的诗人,这些写进历史的人,在课本中被不断传唱的人都无法被所有人知晓。我要如何证明自己存在过呢?谁还记得被炸掉的双子大楼?谁还记得帝国坟场里叱咤一方的将军?只要死去就会被遗忘,然而就算活着也不算存在。 不甘心的逃避着却发现人生来如此。区块链能记住我吗?在我小时候,人们都说你只要将信息刻在软盘上,这些信息就算你死掉了也还是能被人读出来。等我长大了,软盘已经没有什么人用了,大家开始用U盘了。就算软盘没有破损,可是世界上已经没有多少能解读软盘的机器了啊!区块链能记住我吗?或许在我还没有彻底老去的那一天,世界就已经抛弃了区块链。 谁能记住我呢? 面对死亡反而比面对衰老被人遗忘令人心安。 前几天在看阿瑟·克拉克的短篇集,集开头写:探索更多阿瑟·克拉克为人类留下的精神遗产,请访问: 我点进去看了,首页这样写的:Sir Arthur C. Crke was an engineer, futurist and humanist who lived by the precept that it is our personal responsibility to use all nitive and creative capabilities to imagine past today to shape a better tomorrow. 更美好的明天在哪里呢?他从出生到死亡,难道真的认为人类会拥有更美好的明天吗? 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建立一个自己的网站,首页就写着:此处长眠者,不信有明天。 等到太阳系被毁灭,我也绝不相信人类会拥有美好的明天。人类就是人类,人类绝无美好的明天。当下已经烂掉,明天难道会好吗?两百年前,不,两千年前我们就在描绘美好的明天,到了两千年后我们不过是祖先那些意识的继承者。这样的我们怎么会有美好的明天? 科技在进步,前人在变傻。两千年之后,我们是祖先。 这令人失望的世界啊。 你的,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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