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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雷雨之夜(中) (第2/2页)
,那张脸与傅司川极为肖似,只是更多几十年的岁月刻痕,尤其是眉间纹,深如沟壑,显得格外阴鸷狠厉。 “父亲。” 傅司川喊道。 傅禹东“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走近傅司川,在突如其来的瞬间,一脚踹中傅司川的腹部。 对于傅禹东的袭击,傅司川没有做任何抵挡,一下子就猛跪在地。 “去了美国一趟?胆子倒是很大。” 消化了厚重坚硬的军靴踢中腹腔的痛感后,傅司川撑着地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忍着腹部的钝痛站直,与傅禹东对视。 傅司川已经长得比傅禹东还高出一截,若有意似无意地保持微微低头的姿势,视线居高临下。 他语气平静:“换届选举不是已经结束了么?今后我不会和家里再有任何联系。” 傅禹东眯起眼睛,带着危险意味的警告:“要和季泽回旧金山?” 傅司川摇头:“我只是搬出去住。” 傅禹东笑了一下,似乎觉得傅司川天真得可笑。他合拢双手,呈现出因为发力而清晰的手指骨节,咯咯作响。 连续的几道惊雷在空中低沉爆裂,重而闷的雷声穿过重重障碍,在二人所在的地下房间中也击出回响。 “母亲的尸检报告,在我手里。” 无声的对视,傅司川与傅禹东目光交锋,视线摩擦中溅射出沉默的火焰,来自两头野兽的角逐。 良久,傅禹东轻轻一笑:“记得来参加下个月的婚礼,新弟弟和你小时候长得很像。” 傅司川收起外露的眼神:“没有必要。” “你陈叔叔最近处理了一些事。”傅禹东拨弄一下袖扣,不疾不徐,“一个姓罗的小孩。” 傅司川停下离开的脚步,沉默在原地。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和那年出车祸的那个孩子一样?” 凶残暴虐的狼王露出掩藏在皮毛下的利爪,被枪械磨练出厚茧的手掌沉沉按在傅司川肩上,是一种威胁的压迫。傅司川僵直的反应让傅禹东重新获得安定的掌控感,于是他露出十分慈爱的笑容:“小川,你是我最爱的孩子,怎么可以说出离开家里这种话?” 画面在傅司川脑海中如电影放映般掠过,一秒千帧,记录着傅禹东对季澜的每一次殴打和折磨。每到这种时刻,傅司川往往被锁在琴房,练习着李斯特或是克列门蒂,耳光、争吵和碎裂声穿破玲珑剔透的琴音,被娴熟掌控的琴键逐渐失控,陷入狂热和扭曲的节奏。 爱是为罪行开脱的谎言。 “不要干涉我和林灿,就像我不干涉你和妈之间的事。” 像一座沉默的火山,在爆发前,永远不会知道,灰色熔岩之下是何等疯狂、灼热的毁灭性炎流。 傅司川目不转睛地看着傅禹东:“疯子的孩子,也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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