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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去腐rou的伤口血rou淋漓,不正常的黑色血液将床单浸湿大片。 “是圣水。”奥蒙用手帕将匕首擦净,面上是少有的愤怒:“还在上面做了些下三滥的把戏。” 白沐微微偏过头:“那是什么?” “是人类祝圣过的水。”莱斯看了眼伤口,毫无波澜道:“不致命,但对我们有延缓伤口愈合的效果。” “还真是挺神奇的。”他感叹:“只是动动嘴,就能得到‘神’的恩赐。” “是在阳光下活动过?” 莱斯点点头,不屑道:“遇见几个难缠的臭虫。” 他单手撩起额前的碎发,那张精致又稚嫩的脸暴露出来,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但语气与神色却让他显得无比阴鸷。 这让白沐有点怕,她坐立不安,不敢再回头看。 奥蒙的视线在她脊背上停留片刻,随后垂下落回匕首上,手腕微微一动,锋利的刀刃便对准毫无设防的白沐,他试探道:“她随时可能找过来,您又伤的严重,不如…” 他并未说完,就被冷冷打断:“送她回去。” “…是。” 白沐被驱赶出来,等到门外脚步声消失,她才摸出那张藏在床下的地图。 上面被写写画画出几条不同的路线。 这或许是她逃跑的最好最好时机,即使奥蒙发现她不在城堡,按照他那个对自己轻蔑又不满的态度,肯定会以先照顾莱斯为主。 想到这,白沐想逃走的想法愈发强烈。 可她莫名怵惕恻隐,尽管白沐明白这种心情不应该出现。 或许是那副少年的病态让她心生怜惜,白沐总是会想到他,总是会担心他的伤势,明明知道他死不了。 她叹了口气,把摸出来的地图重新塞回去。 墙角,一只蝙蝠蛰伏在黑暗中,它眨了眨眼,在目睹白沐所有举动后悄然消失在黑暗中。 凌晨,白沐依旧清醒,视线散在隐于黑暗中的角落。 过了许久,她端起烛台,推开门出去,空旷悠长的走廊里回荡着拖鞋的“啪嗒”声。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铁腥味,等白沐停下步子寻觅,那股气味如同消失了般无迹可寻。 白沐皱了皱,继续向上走。 指节在房门上轻扣,无人应答,她犹豫一会,还是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没有人。 床单应该是被更换过,雪白的没有一点血迹。 白沐呆愣半分,缓步走向阳台,大片月光从阳台散进,窗帘向内荡起,门也因为风向大大敞开。 把烛台安置好,白沐走过去关上那道门,湿润阴冷的空气扑在面上,风声犹如少女呜咽低泣。 把窗帘仔细遮好,白沐把自己整个埋进沙发中。 等蜡烛燃到一半,她就走。白沐打定主意,用披肩裹住半张脸,只剩下一双盯着明亮烛火的眼睛。 风声被门窗隔挡,在她耳边莫名像是催眠曲般低吟,烛火轻曳蜡油流下,在蜡烛底端凝固形成一个个红色泛白的小丘。 她不断点头,被席卷而来的困意包裹,等到再睁眼,自己蜷在被窝里不知道睡了多久。 蜡烛被换上新的,在床头静静燃烧。 白沐茫然得狠,她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又是怎么回来的。 她猛地掀开被子,蹬上拖鞋就往楼上跑。 恰好撞见女仆端着碗碟出来,女仆微微向她俯身,碗碟里的气味扑面而来,古怪的铁腥味涌进鼻腔。 也是这个动作,让白沐看清碗底残留的猩红液体。 她压下心中的惊恐,推开门。 莱斯靠在床上,似在假寐,胸前被血液染透的绷带仍证明着仍不乐观的伤势。 他鼻翼微动,没有睁眼,只是冲她的方向偏过头,声音略沙哑道:“你来了。” “是你送我回去的?” 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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