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_这是一场春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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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春梦 (第1/2页)

    学校组织的数学竞赛培训班老师是一名男性,五短身材,秃顶,讲题时喜欢用粉笔将黑板敲得铿铿作响。

    路方舟手上的笔点了点,在空白的草稿纸上写下一个解。

    昨晚半夜下起了小雨,今天早上起来气温骤降,潮湿寒冷的水汽凝在空气里,顺着衣领降落下去,路方舟不由紧了紧衣领。

    他朝靠窗那边的座位看去。

    少年正全神贯注地做题,目不斜移。

    麦色皮肤的脸上眉毛黑浓,额头饱满,鼻梁挺直,抿紧的嘴唇弧度微微向下,脸上褪去了平日里温和的表情,此刻显得过于成熟。

    这让他的脸平添一种不同于成熟男人的英俊,夹杂着眉宇之间尚未褪去的青涩,融合在一起就像一颗高高垂在树枝上,未经变色采摘却已熟透的青果。

    路方舟舌尖的味蕾不禁提前尝到一股难言的酸涩,口腔分泌出多余的津液——他喉结动了动。

    不由暗藏狼狈的收回偷看余崇的视线,向写满公式的黑板移去。

    然而剩下的课,路方舟端坐在课桌后却如坐针毡,脑袋一片空白,他把桌仓里书包前端朝大腿间拉了拉,挡住了那个尴尬到不合时宜的地方。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路方舟匆匆忙忙站起来拿起书包就往厕所走去。

    周末时间,厕所应该没人,他跑进去锁上门,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书包掉在一旁。

    路方舟死死盯着自己校服下胯间鼓起的地方,忽然大喘气起来,他的眼神如同要去杀死一片毒囊般,恶狠狠的,充满仇视的盯着。

    水龙头掉着水,滴答——滴答——和洗手池池底的混合着通往下水道的方向。

    门后角放了一个边角脏污的红色塑料桶,桶里沾水的拖把靠在门角墙上,被一旁如同一头困兽的路方舟用手臂挥开!

    水桶连拖把啪——摔在厕所地上,桶连滚几圈,黑水顺着桶沿全部流到地面,包括路方舟的鞋尖。

    ——嘟嘟——

    “路方舟?你在里面吗,我路过的时候好像听见什么响声,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路方舟猛的惊醒,他乍然一抖,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

    扶着墙壁急忙爬起来,顾不得弄脏衣服,脚一滑险些摔倒,他的眼里涌上了羞惭和难堪,忙回道:“没、没事!我不小心踩到水,撞到拖把桶,没事的,没事的……”

    余崇收回了再敲门的手。

    路方舟仓促收拾好凌乱的衣服,打开门出来,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腿角全脏了。

    路方舟对自己这幅出现在余崇眼前的窘态心知肚明,双手捏紧书包带子,他半天都没敢抬起头。

    只讷讷的,不敢大声。

    “余崇,你要上厕所吗?”

    余崇对这一切尽收眼底,察觉到路方舟的难堪无措,他没说自己只是刚好经过附近,而是体贴地说:“嗯,一下课就过来了,没想到你在里面。”

    路方舟脸色一下羞红,眼底水光弥漫:“对不起,我刚才进去,里面被我弄得都是水,虽然拖了一遍,但是还是不太好走,你等会进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好,我知道了。”

    余崇出来时,发现路方舟还没走,背着书包在等他的样子。

    余崇便快步走过去,拍一下路方舟的肩膀,路方舟呆呆的望着他。

    “一起走吧。”

    余崇边走边说。

    “今天第一次上课,我才知道你也被选进数学培训班了。”

    路方舟点点头,皮肤很白,衬得掉在耳边的发丝漆黑无比。

    他小声的,像说梦话:“……我今天也才知道。”

    余崇摸摸鼻头,和路方舟一起并排走下楼梯,好似有点开玩笑的说。

    “实话说,我不太想去,这段时间够忙了,作业那么多,还要被迫参加这东西,不去还不行。”

    路方舟偷偷的,用眼角余光细细打量余崇的神情,发现他的神情有些藏的很深的愁闷。

    路方舟观察得很仔细,从余崇的眼底,从眸光,还有拉紧的唇线,他看出余崇心里压着事情,而且这件事让余崇很不高兴。

    但他即使看出来了,也什么都不能问。

    只能憋在心里,压抑在心底,偷偷的只能自己妄想,有一天余崇会把这件事告诉自己。

    天色将晚,路方舟回到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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