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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死后的一切都被薛琮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 说来好笑,他竟然死在了薛琮母亲忌日的那天。宣琅没想到男人对薛琮的恶意可以如此浓烈,浓烈到弥留之际见到了薛琮的脸,硬是挣扎着气得多坚持了几天,最后被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及改变不了现实的憋屈活活气昏了去,再也没醒过来。 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谁恶心了谁。 薛琮将男人安置得和他母亲的墓地相隔很远,天南地北隔了大半个城市,算是全了母亲死之前握住他的手求他的最后一个愿望。 如果不是为了所谓的“体面”,他都想随便将男人的骨灰扬了,散在土地里,化作点微不足道的养分,也算作发挥了点用处,不至于像活着时那样只能做个蛀虫,将一个完好的家庭蛀空成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存在。可活在这个钢铁铸成的社会里,住在生命,活力,希望和一切鲜活的东西堆砌出来的无趣的日子里,总要自欺欺人地披上一层虚假的皮子,然后便以为自己活得真的是个人了。 薛琮只有在宣琅面前,才能毫不顾忌地说出,他想将男人的骨灰就那么轻飘飘地扬起在林里。 他将鲜红的梅花一瓣瓣儿种在宣琅的脖子上,宣琅黑色的眸子雾气朦胧,脸上也浮现出一种柔嫩的,温情的艳红色,手指揪住了薛琮的头发,却舍不得用力,时不时地放任手中的发丝从指缝间溜走。 他抱住薛琮的脑袋,胸膛颤动的频率更快了,腿磨蹭着攀上了薛琮的后腰,在对方怀里不得章法地蹭来蹭去,脑袋里的理智一丝丝弥散,他在彻底沉沦前还记得安抚身上躁动的灵魂:“葬在天地间太便宜他了,他这么对你,就该让他一个人永世孤独地躺在地底下无人探望无人在意......唔......薛琮......” 薛琮咬了一口他胸上的小红点。 “嗯......有点痒......重一点......”宣琅将胸膛挺起来,抓着对方头发的手无意识地用力。 即使两人已经做过了几十上百次,他也总是一副青涩的,敞开的,乖顺的模样,在床上一切遵从薛琮的摆弄。薛琮最受不了他这种不自觉的诱惑的刺激,每一下都撞得水声泛滥,rou体闷响,两幅毫不相干的,完全独立的躯体彻底黏连,并在最深的幽谧之处种下一往泉眼,敲开一朵靡丽的花。 那泉眼化作温热的溪流,汩汩地,潺潺地,从震颤的纠缠的身体里流出来,两个人仿佛也都被烫化了似的,拥得更紧了,胸膛贴着胸膛,大腿缠着大腿。唇瓣相接,在一片温柔的泥泞中一方咬着另一方,啃,吸,吮,舔,兽性和人性无时无刻不在做着斗争,铁锈的腥味顺着咬开的唇间裂口被两个人的唾液润开,将缠绵的亲吻染上战场般的硝烟气。 宣琅一点都不觉得逐渐浓郁的血腥味有何难闻,他见惯了薛琮在床上眼睛泛红,表情冷硬透着潜藏的凶意的模样。令宣琅难以分辨的情绪团作一团,将薛琮的身体线条绷紧成锋利的弧度。强健的肌rou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没有一处不显出雄性的强大气势。 宣琅的身体里柔柔地含着对方钉进来的锚,却感觉身上的人无端显出一股一触即碎的脆弱来,像一只被敌人逼得靠近悬崖,却仍旧坚持着想要死守住领地的猛兽。 他伸出手,受了什么感召似的咬住了薛琮的喉结,随即被对方新一波儿的更加汹涌的爱意淹没,手却一直牢牢地抱住了薛琮,指甲在最激烈的承受得艰难的时候掐进了肩胛上的皮rou,换来仿佛体力无穷尽的欲海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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