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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所谓背叛 (第2/2页)
这么好了。或许也有可能是他早就和张向笛这么好了,之前的不熟全是假装。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猜测,但这的确是下意识的想法。 张向笛买来的冷饮里面,只有夏非白和他的与我们不同,两罐雪碧,显得多特别似的。我对此嗤之以鼻。 但嗤之以鼻的同时也有浓烈的嫉妒,我不愿意承认罢了。 之后的游览对我来说更是走马观花,尽管夏非白没再和张向笛有交流,但我就是知道他们之间已不寻常。 回到酒店后我躺在床上琢磨夏非白和张向笛,无奈他们留给我的线索实在太少,我什么也没琢磨出来。 晚上我们去品尝了酒店的露天自助烤rou餐。用餐区在泳池边,因此许多人都是里面穿泳衣外面裹浴袍,吃完后浴袍一脱便进泳池游泳。 夏非白吃得不多,他说他有胃病,不能吃太多烧烤类食物。他不想下水,所以没穿泳裤也没穿浴袍,而是穿着宽大的白T和短裤,坐在泳池边拿着汽水听乐队唱歌。 他的一双小腿半截泡在水里,漫不经心地前后摆动撩起水花。池里人多游不动,我便也懒得游了,就挨着他站在水里,一起看岸上的乐队。 我感觉夏非白身上的淡淡香气还没消散,反而因为他热烘烘的体温而变得更加明显,我甚至在这样的香气中快要眩晕过去。 张向笛来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陆陆续续离开,乐队正在唱最后一首歌。他走向泳池,只瞥了我们一眼就下了水。 他比我高,和夏正麟差不多,虽然不算壮实但身材意外的匀称,他的泳姿也漂亮,我看着他在泳池里自在游泳,竟有点自惭形秽,这让我感到些懊恼和忿忿不平。 我不想同张向笛待在一起,就让夏非白陪我回房间去了。现在想来,我对张向笛的敌意似乎也是一种本能反应。他在各方面都展现出的优秀使他经常成为“别人家的孩子”,虽然夏正麟和杨梅女士对我不抱任何望子成龙的希望,不会在我面前说“向张向笛学习”这样的屁话,但和他近距离接触还是让我浑身难受。何况他很有可能先于我而认识了夏非白。我试图用无视他的方式来表达对他的轻蔑,尽管这种行为实际上相当幼稚。 和夏非白进了电梯后,他将头靠在我肩上,为此他还稍弯了点腰。他说,熹熹,好累啊。 我没有为他表现出来的亲昵而高兴多少,我问,你和张向笛很熟吗? 他告诉我他们只是校友而已,在一个楼层的不同班,平时会遇见。 夏非白说,十五中谁不知道张向笛,排名榜上总有他。 夏非白想了一下补充说,包括考试成绩排行榜和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排行榜。 我翻了一个白眼,夏非白没看到。 我没有接话,一时间电梯里只剩机器运作的声音。我盯着显示楼层的显示屏,耳边传来微弱的夏非白的呼吸声,他的头发丝挠得我颈窝痒痒的,下午对他产生的厌恶在这时又不作数了。 进房间后看见刚洗完澡正在擦头发的夏正麟,夏非白似乎又有了精神,他对夏正麟露出一个软绵绵的笑容,说,爸爸,等下我洗完头发你帮我吹吧。 夏正麟嗯一声。 夏非白进了浴室快一个小时还没出来,我想上厕所,膀胱疼得实在受不了。我让夏正麟去叫夏非白快一点,夏正麟的眼神从手机上挪到我脸上又收了回去,他说,你没长嘴?自己说去。 我只好走到浴室门口,站了半晌始终叫不出“夏非白”三个字。我与他认识这么久,从未主动叫过他。 最后从我嘴里冒出来的是“哥”。我说,哥,你洗好了吗?我想上厕所。 他在里面对我道歉,声音朦朦胧胧的。 没几分钟他出来了,又道歉一次,他说泡澡太舒服,忘了时间。我注意到他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又是粉粉的颜色,被热水和热气蒸久了。 我进浴室后没多久外面就响起吹风机的声音。 难以想象夏正麟给夏非白吹头发的画面,在我印象中夏正麟都没有给我妈或者杨梅女士吹过头发。 后来我还是在脑中搭建了一个场景:夏非白坐在舒适的圆凳上,夏正麟站在他身后,左手挑起他柔软的一簇头发,右手拿着沉甸甸的吹风机来回摇晃着。 夏非白的发质细软柔顺,发尾带着天生的一点卷曲弧度,吹干后蓬蓬松松,使整个人看起来便像条小狗温驯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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