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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生何处不相逢 (第2/4页)
外最繁盛的地方,人口有几百万众,幻师入人群,便如鲤鱼入海,再要抓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主上这次派给他的任务,本来不过是将那青衣少年从邬川带到锦城,却不道半路横生枝节,被他办了个稀烂。 心中暗自骂了一声,明白此刻抓人无异于海底捞针,便也不再纠结此事,只策马朝着琉璃阁复命而去。 锦城城门口一片喧嚣与惊恐,琉璃阁里,却永远镶金砌玉歌舞升平。 比报信的士兵和策马的慕容白更快的,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飞鸽。 混着琉璃阁婉转悠扬的琴曲,男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展开细小的信件,在手上停留了一会儿,便交给了另一个人。 “难得小白也有失手的时候,锦城里来了月涯人,舒先生,您怎么看?” 说话的公子斜躺在书案之上,一边将玉碟中的樱桃抛进嘴里,一边轻描淡写道,这般泰然模样,倒好像入城的不是月涯叛众,不过随随便便一个旁人罢了。 这位公子自称姓苏,家中经商多年,小有余财,自今年二月来便包下了琉璃阁最高最贵的三十三层,日销斗金。 照理说,锦城里来的年轻富商数不胜数,即便花钱如流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奇怪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坐在椅子上、看着信件的舒先生。 舒卿淳,年三十又六,上晓天文下知地理,国政财事无一不通,十三岁中探花,二十岁便做到了正二品,二十五岁致仕,远离朝堂一心求道。十一年间,不管是一时权倾朝野的丞相,还是归国后锐意进取的皇太子,都不知道多少次亲自去寻,希望他可以再次入朝为官,却一一被他严词拒绝。 这样神仙般清高的一个人,此刻竟端坐在锦城最大的青楼妓坊里,听命于一个至多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 这般场景换做任何一人瞧见了都要瞠目结舌,在场人却早已习以为常。 放下信件,舒先生缓缓道。“月涯人来此,全城恐惧,无论是锦城城主擅自压下,还是呈奏朝堂,日后都有迹可循,对公子来说,自然是好事。只是……” “只是,慕容先生的剑术已然登峰造极,若连他都在那月涯人手中栽了跟头,想必,那人未必不会成为公子计划中的变数,公子还要小心才是。我们尚对他知之甚少,此刻还是观望为好,其他事情,还是要借城主的手施行最为稳妥。” 苏公子转头将口中樱桃核顺着书案边的窗子一吐,笑道:“变数吗?” 屏风内琴姬手指一翻,琴弦微动,那曲子竟渐渐从舒缓变至激昂。 “萧止!” 轻轻唤了一声,门外一直候着的手下便来到了面前,单膝跪地,整装待命。“萧止但凭公子调遣!” “给城主传信,封锁城门,凡大小客栈不登记路引留宿客人者,杀!;知月涯叛众行踪不报者,杀!;将田产宅院卖给生人者,杀!你去吧。” “是!”话音刚落,萧止已经出门。 琴曲随着萧止的离去又渐趋平静。 如此声音散漫地说完杀伐之词,苏公子难得支起身体,正襟危坐对舒卿淳拱手道:“舒先生一日劳顿,暂在隔壁歇下吧,之后还要仰仗先生。” “依公子言。” 琴声渐渐息了。 目送着舒先生走出屋子,苏公子又吃了颗樱桃,将樱桃核顺着窗户吐了下去,平躺在书案上,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略一施力,手上便凭空生出一股淡蓝色的火焰来,火焰跳跃,在手中不停变幻形状,最后凝成了两个模糊的人形。一大一小,一男一女,看不出具体样貌。 他瞧了一会儿,随即合了手,将火焰掐灭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他所用的,便是月涯幻术中最浅显的一种。 “安然,上次我同你说的曲子,你练会了吗?” 屏风里的琴姬点了点头,将手指复又放至琴上,弹响了一个音。 仿佛是风雪,又仿佛是刀剑,然而,风雪刀剑之中,更多的,竟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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