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赛 (第2/3页)

突破的速度之快，完全就像风一样从场馆那头一路狂卷到篮下，触地猛发，只听极其悦耳的篮球哐啷一声穿过篮网——

    空切成功，暴扣上篮！

    观众席静了一瞬，接着惊叹与欢呼如海浪一样猛然掀起，贺霖手抓着篮筐晃了几下，跳下来，朝观众席某个位置笑了笑。

    卫一桐懂了，原来有妹子在那边看着呢。但是……卫一桐骂了一声，不至于前两场那么菜，现在就能做到完全控场的程度吧？这什么变态？

    接下来的贺霖完全就是把一场球赛当成自己主场，在他连得9分后，卫一桐的教练喊了暂停。

    贺霖脖子上搭着一根白毛巾，叉着腰低头听教练讲话。教练没有夸他，反倒是一直盯着万溪说，“万溪，拍球之后抓球的动作不要太明显，你肩膀动那么欢快干什么？……我和你说啊，你的突破是最野蛮的，好好利用起来是不是？”

    贺霖听得无聊，悄悄转过头看到对面——

    虞青檐冲他眨了眨眼。

    “……”

    贺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忍了一会却感觉越忍越燥，他对教练说：“我去那边和我朋友打个招呼。”不等回答便跑向对面。

    虞青檐的视线从屏幕上分开，抬头望着贺霖时表情有一瞬突兀的空白。“你怎么跑过来了，你不听教练讲讲战术……”

    贺霖蹲下来时带起一股有如实质的热浪，他说话还有些喘，“哥，我渴了。”

    虞青檐要去那水箱里的未开封矿泉水，贺霖一把捏住他的手腕。他的手心很烫，一直抓着虞青檐不放，“喝这一瓶……”他扬了扬下巴，眼睛盯着虞青檐手里的水，还舔了舔嘴唇，强调道：“真的好渴啊。”

    “看把你惯的。”虞青檐笑着拧开瓶盖递给他，“秦宇说你无法无天了最近。”

    贺霖仰头灌了一瓶，用手肘抹了把水，“秦宇？哪个秦宇？”他想了会，“想不起来了，不过哥，最近我感觉经常听到你提这个名字。”

    虞青檐回消息的手指顿了顿，“有吗？”

    贺霖半蹲下来，抱住他的小腿，头枕在他的膝盖上，“别提别人了，让我好好和你待一会，一分钟马上就到了……”

    虞青檐动了动腿，这人笑着抱得更紧。“这么多人，贺霖，你是真不怕丢脸。”

    贺霖撇了下嘴角，转而坐到虞青檐旁边，明明那么宽那么长一条凳子，非要手挨着手，虞青檐瞪他一眼，他把一只手撑在虞青檐的另一侧，整个人从后面看像是将他半环抱住了。

    观众席有人撕开塑料包装袋，有人拧喝空了的矿泉水瓶，大家都很吵，好像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贺霖用手臂蹭了蹭虞青檐的后背，他今天穿的衬衫，隔着涤纶布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凸起脊梁骨。见虞青檐没有反应，另一边的手指便慢慢地在凳子上滑动，直到摸到虞青檐的手，食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小鱼际和手背连着的那块皮肤。

    虞青檐轻声说：“痒。”

    贺霖蹭着虞青檐手掌和凳子接触的那处，紧紧盯着他，突然哑着嗓子说，“现在像不像那天我蹭你腿缝的时候？”

    对方转过头看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悄悄地与他勾了勾手指。

    贺霖接受到他纵容的信号，说：“想你了，想抱你。”

    虞青檐浅色的琉璃瞳孔很安静，他这样克制而亲昵地保持距离，笑着说，“想我什么呢，三天前才见过。”

    贺霖有些晃神，视线不自觉就转移到他的嘴唇上，他几乎是不受控地靠过去，心跳越来越乱——

    主裁判吹了声哨，“两方队员过来。”

    贺霖一下坐直，如梦惊醒，想到自己被迷昏了头，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他起身时立马说：“哥，等会中场休息的时候你在更衣室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