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甜_1、探幽(蛇尾插入yinjing,毒液,催yin)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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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探幽(蛇尾插入yinjing,毒液,催yin) (第2/2页)

亡,日夜兼程,却被禁卫军逼到了绝境。

    没人能从玉陵中活着出去。

    自玉陵建成以来,已有上千个少年少女葬身于此,只因为帝王谕旨里那句虚无缥缈的“天佑”。新帝登基方三年,死在他手上的冤魂都不亚于边关的一场战役。修筑玉陵累死的劳工本就不计其数,后来玉陵已成,帝王竟命禁卫军封锁了玉陵的每个出口,活活将其余工匠都烧死在其中,自那之后,栖梧岭参天的古木只余枯朽残枝,经年的愁云不散,鬼气森森。只那玉陵的碧玉石墙竟还莹莹润润,完好得叫人觉得诡异,远看像是盘踞于荒山上妖冶的一抹剧毒青蛇。

    工匠之后,又是叛臣贼子,后来竟是忠直进言惹得圣意不快的老臣,到最后人人自危,没有谁再敢忤逆皇帝,送进去的则是举国进献上来的少年。

    没人能算得明白这几年来那荒山上死了多少人。

    那青年蹙眉想了想,从侍卫腰间抽出那把沉重的乌铁剑,剑刃划过小臂,鲜红的血口狰狞现出来。兵刃染血,在青年的目光下泠泠地震颤,响动声回荡在满山青璧中。

    妖气浓得噬人。

    本就身受重伤的青年又因御血之术而重重咳出声,被侍卫扶稳才堪堪站住。

    他生就一双圆杏眼,瞳色又清浅,眼下这样虚弱,那双眼朦朦胧胧隔了云的半月一般。可他嘴唇削薄苍白,身躯挺拔如竹,又是个锋利模样。

    他回身望了望山下,京城的烟云袅袅,锁着满城人的敢怒不敢言。

    他把剑还给侍卫,淡淡道:“承蒙大恩,无以为报,你我就此分别吧。”

    侍卫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悲从心起,竟也顾不得其他,没有接剑,跪下便恳求:“殿下……”

    除了这声,也说不出别的来。

    “皇兄他不会放过我,你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

    林煜心中苦涩,他这时候竟还下意识地称那人为兄长。

    即便那人只想要他死。

    天子怎能容许另一个流着皇家血脉的人活着。更何况京城已然流传着歌谣,讥讽当今皇帝是弑父的罪人,多年镇守边关结界的二皇子才是真命天子,迟早能拯救黎民百姓脱离苦海。

    他在关外时便隐隐听闻新帝纵情享乐,不问民生,百姓苦于生计,民间盗匪横行,饿殍遍野。若只是这样便罢了,每年的祭祀大典更是有无数孩子无端惨死,如今处处是怨声载道。

    他不愿相信自小到大都温柔和煦的兄长竟能昏聩至此,可如今也算切身尝过,刀尖割在心口,才敢相信是真的疼。

    他奉命回京,还未来得及见到皇帝一面,便被寻了个散布妖言,惑众谋反的由头关押了起来。

    他扶起那个护了自己一路的侍卫,这人名为叶昫,是他在军中的副将,做了侍卫装扮又上下打点着,冒着死罪将他从宫中救出。一路同他隐姓埋名,宿雪眠霜,吃了不少苦头。如今他们被逼到玉陵,是天意要他葬身于此,他自然不肯再拖累这等忠心之士。

    他看着跪在身前久久不愿离去的人,静默半晌,问道:“你当我是谁?”

    “自然是二皇子殿下。”

    他的哥哥林棯登基已经三年,叶昫竟还称呼自己为“皇子”,端然大逆不道。

    “好。”他淡淡笑了笑:“我命你下山去……”

    话音未落,他手中剑直直刺向叶昫跪着的膝弯,剧痛让青年额角青筋暴涨,冷汗直流,仍是撑着没有倒下去。

    “……给我好好活着。”林煜冷然说完这后半句,转身便走。

    叶昫几乎是瞬间明白了林煜的意思,强撑着站起身来,却只能蹒跚扶着草木前行,眼看着那人的背影越来越远,消失在浓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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