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天_不要随便凶狐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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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随便凶狐狸 (第1/2页)

    戚涣身上只裹了一条白纱,别说走路,只是动一动就什么都看得见,一路上时常有弟子往来,容恕洲只是解下外袍给他,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那双深冷的眼睛里有苍穹云树,万古长风,唯独没有戚涣。

    也许。

    也许容恕洲对人好,只是因为他这个人特别好而已。

    年少时容恕洲就有种异乎寻常的善意,不管是天涣贵胄还是伶仃乞儿,哪怕是路边一直被踩得半死的鸟,容恕洲都会救一救。

    可比起那只鸟,他要的可能太多了些。

    戚涣沉着颗心慢慢想。

    他以前是容恕洲最不屑相交那类人,现在是个莫名其妙的麻烦。

    自作主张做出这种事,脏污了他的名声不说,连个像样的解释都给不出来。

    这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了。

    容恕洲却停下了,随便找了间空置的弟子阁推开门,戚涣斟酌许久的话又一次憋在了喉咙里。

    容恕洲看着他耷拉着一双沾了血的狐耳朵,整个人都惨白得近乎透明,遍体鳞伤,眼中目光意味不明地颤了颤,沉声说。

    “你先躺着,别乱动,我去叫人烧些水。”

    不知为什么,戚涣隐约觉得如果他现在什么都不说,等容恕洲对他仁至义尽,就再不会有任何交集的可能。

    “等一下。”

    戚涣坐在床榻上,拽住了容恕洲衣服的下摆。

    他近乎是惶急叙述着自己怎样看见了那封拜帖,怎样躲开了傀儡拦下冗虚派门人,怎样离开,怎样回来。

    抽去了那些不能说的和所谓“我为你好”的部分,声音喑哑,尽力拼凑出了一个事实。

    容恕洲依旧沉默着,戚涣下意识去摩挲自己的喉咙,好像那里的束缚不曾被摘下。

    “所以,”

    戚涣看着容恕洲的眼睛,满腔焦躁被泼了一盆冷透的油,缓慢地,令人难以忍受的沉寂下去。

    “所以你宁可回到这。”

    “也不愿问一问我会怎么做。”

    “戚涣,你是不是可以相信很多人,唯独不会信我?”

    戚涣好像又看见那天容恕洲站在众人剑锋所指之中,如雪白衣上零落一片殷红。

    他说自己拿不出证据,求自己信他一次。

    动作间青丝散落,容恕洲眉间被剑气所伤,从长发中抬起头来,明明俊逸出尘,容色皎然的一张脸,却因煞白的面色衬托出刺目的红。

    半面青丝半面血。

    这世界上巧合总会给人以最大嘲讽,容恕洲也许不知道,那天他们脚下的,就是这间弟子阁。

    院里有颗巨石,上面淌的血下了几场雨才冲刷干净。

    戚涣说不出话。

    容恕洲转身推门而出。

    戚涣还想叫他,重伤的喉管里只发出一声微弱的气音。

    他跪坐在塌上半晌,戚涣向来不太会解释什么,在幼时无力逃避反抗的时候,愤怒,质疑,这些情绪往往预兆着惩罚、饥饿、疼痛和恐惧,他也不必费心想怎么处理,更多的辩驳只能换来更多的惩罚,不如老实挨着,让人把气出完就罢了。长大后位高权重,几乎没有人敢对他露出一两分厉色,更没有人敢让他做出什么解释,是以活了这许多年,他竟不会坦坦荡荡地说句话。

    戚涣疲惫地靠在床栏,顾不得上面尘灰遍布,覆满蛛网。

    腕上磨烂的伤口依旧不断渗出血水,锲而不舍地剥夺他的体温。戚涣想扯过旁边的被给自己盖一盖,却抬不起胳膊,腕上铁环还未卸,他看着自己充血发乌的指尖,知道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这双手就会废了。

    他试图把脱臼的腕骨接回去,没想到轻轻一个动作也引得铁环再次紧缩,带着尖齿的刑具挤压着已经高高肿起的关节,几乎要嵌进他的rou里。

    戚涣疼得耳中一阵嗡鸣,脑浆都晃荡着guntang,他用后脑死力在墙上喘息,冷汗顺着修白的脖颈流淌下来,洼积在深陷外扬的锁骨里。

    咬在浑身上下每一处脆弱皮rou的金银锁链都摇晃撞击发出清脆声响,随着疼痛的震颤不断加深他的痛苦。戚涣悲哀的发现,这些让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觉得痛楚难当的yin巧器物,竟然在他身体里翻涌出欲念的热意。

    戚涣死死咬着牙,一直咬到齿根发冷。

    这就是灵狐。

    偏偏他还是灵狐里格外天赋异禀的那个,玩不烂,弄不坏,随便碰碰就有反应,一条贱命怎么都死不了。

    究竟哪步走错了?

    怎么活成今天这个糟烂模样。

    他用尽最后力气扯起一块棉被,随便地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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