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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男宠 (第2/2页)
,怎么将她袜子都脱了? 起身,穿鞋。 下了床发现,床边的竹架上放着一只盥洗铜盆,里面的换了新水,侧边搭的布巾也是新的。 良芷知道这是为她准备。 将干燥的布巾润湿,扑到脸上,她一把将脸洗了。 甫一推门,清新的泥泞和树香扑面而来。 雨已经停了,接连几日的暴雨,今日天色得以放晴,温度正好,不燥不冷,连阳光也温柔了许多。 良芷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走进院子里。 放眼望去,偌大的斋清宫杳无人迹,却是冷清得恰到好处。 清晨的微光洒下来,梧桐树下,姚咸坐在一方矮榻上,他手边一小壶煮好的清茶,面前摆着梨花木作的棋盘,不紧不慢地轮流执子,在同自己对弈。 一扫昨日的狼狈,他又恢复为往日不然纤尘的模样,黑发垂至腰间,雪衣卓然。 好看是好看,就是少了些烟火气。 公主走过去,影子覆在棋局之上,探头看棋。 姚咸岿然不动,稳稳地落子,每下一处,良芷便在默默推演,最后煞有其事点点头。 明白了。 “黑子是渊,白字是燕。” 黑子被白字吃得死死的,就像渊国,穷途末路。 良芷眯眼,问:“你是早就知道你们渊国会叛楚?” “不是知道,是事实。” 姚咸又落下一子,轻描淡写,“姚瑜压不住梁人,门将有二心,败燕是迟早的事情,投梁不是他所望,却也无可奈何。” 姚瑜是渊国的世子,姚咸的兄长,良芷也只是在楚王口中偶尔听过一两次这个名字。 不过良芷懒得听这些。 “假聪明。” 良芷坐到他对面,用手捣腾着棋匣中的黑子,抓起,又半空放下,黑子噼里啪啦掉回去。 掌心忽然摁在匣口上,转了话头。 “为什么偷了我的宫牌。” 姚咸怔了一下,眨眨眼睛,无辜地说那是捡的,本想还给公主,不想提前掉出来。 “不过也多亏了此物,否则我就要命丧狱中了。” 言语间态度恳切,她几乎要信以为真了。 “你可真能啊,这厮有忠心耿耿的婢女为你冲锋陷阵,那厮哄得我四jiejie魂牵梦绕,可惜我四jiejie本要嫁给你哥哥了,现在只能嫁给别人,临行前还哭成泪人呢。” 见姚咸毫无反应,良芷说你可真绝情。 姚咸笑了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良芷一手托腮,“早如此,何必如此对我二姐,她那么喜欢你,你要天上的星星她都能摘给你。” 姚咸接道:“然后被她带进府里,同那些男宠一样,终日成为禁脔?” 姚咸啜了一口清茶,无喜无怒, “公主既然开口点出来,我也不敢欺瞒,我孤身一人被送入楚国,早如同弃子,”他声线渺茫,“渊国积弱,徒留煎熬罢了。” 袖口下,毫无瑕疵一双手,腕处却是蜿蜒未褪的红痕,将这浑然天成的白生生截断。 姚咸道他漂泊无依,终日惶恐,不过为自己求一靠山,倘若有日灭国,能苟一条贱命罢了。 公主坐直了身子,说:“算了,你讲话几分真几分假的,我信不过你。” 姚咸不置可否。 棋局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姚咸一颗颗分色放回棋罐中。 公主追着他的脸看,似乎想从中盯出花来。 姚咸问,“公主在想什么?” 她在想什么? 良芷脑海中千回百转。 她在想他同玉泉在紫藤架下相拥的影子,玉泉跪在芳兰殿前的脸,想二jiejie羞愤的表情,想四jiejie握着她手时的恳切,还有想楚源交恶下,她出手护下姚咸后该如何独善其身…… 终归到底,一切罪恶的源头,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姚咸白衣若雪,容颜如玉,眉宇间光彩绝世,浪费了十分可惜。 良芷攥紧手心,心一横——干脆将错就错…… 看着公主变换迅速的表情,姚咸:“公主?” 公主一拍石案,瞄了他一眼,问:“那你要当我男宠吗?” 姚咸的眼神顿了一下。 公主假装咳了两下,说我答应了四jiejie保你,今儿我算是成她一个人情。 她指着他的鼻子,说:“我现在可有你的把柄,往后你就安生过日子,你在我宫里,至少在我出嫁前,你不会再有难日子。” 姚咸不语,若有所思望着她。 公主被这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得有些不习惯,低声催促:“说话?” 上空是蓝天白云,白玉般的侧颜映在晨光中,他唇角微微扬起,悄然绽出了一抹笑,前所未有的笑意似春水,缱绻温柔,又如冰原上盛放的丽色。 姚咸单手执起青瓷茶盏,敬道: “往后,泽钰便要多仰仗公主了。” * (前情总算铺完了,恭喜男主终于当上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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