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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去拿，而他战战兢兢地走上前，低头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往门缝里看了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老梁浑身血液都凉了大半。

    门缝里，有一双直勾勾看着他，满布血丝的眼睛。

    一瞬间，老梁给吓得大喊一声，连滚带爬地回了师父身边，而老师傅却也不问他看到了什么，只是拎着他快步离开了房子。

    直到坐上回去的公交车，老梁想起那双眼睛都觉得不寒而栗，他忍不住问：“师父，刚刚我看到……”

    “你应该看到有人守在门口，就等着我们进去吧。”

    老师傅翻看着牛皮信封里的照片，是一张一家五口的全家福，本来该是幸福的留影，然而现在看，他们脸上的笑容却莫名阴森了起来。

    老梁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我们进去呢？”

    老师傅淡淡看他一眼，忽然说道：“你知道吗，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来这个屋子了，我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卖房子的人才会报警吧。”

    老梁一愣，随即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就是说……”

    老师傅说：“之前两次来，一次是两年前，一次是三年前……房子里的人都是横死的，有人说这个地方不干净，租出去时不时就会死人，本地人根本不敢住，所以，当时房东准备把房子卖给外地人，你还记得这一家五口的情况吗？”

    老梁咽了口唾沫：“他们是一年前搬到渝江的……”

    老师傅点头：“一家人来本地讨生活，好不容易买了房子，又为什么会轻易易手？更何况他们这个老房子其实还没有卖掉就急匆匆搬进新家。”

    老梁这时已经说不出话了，噎了半天才问：“那您觉得他们一家五口为什么会死，刚刚门里的那个……是家属吗？”

    老师傅把照片插回了牛皮纸袋里，沉默了一会儿，却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觉得，刚刚里头那个东西，是人比较可怕，还是鬼比较可怕？”

    作者的话

    不明眼

    作者

    2022-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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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凶宅售后

    在宋楠师的故事戛然而至的时候，我的心跳也差不多戛然而止了，回过神，才发现我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抓在了何剑的衣服上。

    我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需要摄取一些糖分，于是偷了根巧克力桃木剑炫嘴里，干巴巴问道：“然后呢？”

    宋楠师眨眨眼：“然后我师父当时并没有懂，回去之后家属又打了个电话来跟他们说了需求，我师父特意问了白天的事情，但是家属却仿佛不知道这个事情一样，也无法回答照片是谁送出来的。”

    我背后冷汗直冒，只能像是个仓鼠一样得啃巧克力棒，而这时韩沙淡淡道：“凶xue都是这样的，屋里不干净，里头的东西就会诱惑无辜的人，希望他们能踏足进去。”

    “但是你师父的师父为什么要说，里头还有可能是人呢？”何剑这时忽然问。

    宋楠师说道：“后头我师父又问过一次，老师傅是这么说的，一家五口的外地人初来乍到，想要很快找到合适的房子基本都靠本地的亲戚介绍，那他们又为什么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住进一个不干净的宅子里？帮他们做介绍的亲戚，难道不知道这房子有问题吗？”

    我一愣，突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手心里瞬间又出了一层汗。

    何剑喃喃道：“他们连原本的东西都没有拿走，显然是匆匆逃出去的，自杀方式也很奇怪，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种仪式……不是为了死，而是为了驱邪。”

    宋楠师点点头：“我师父也这么觉得，因为没有尸检，所以，我师父作为入殓师就是最直接能接触到尸体的人，换句话说，如果尸体有什么问题，他们也是最后能察觉到不对的人。”

    “也就是说，如果这一家五口的自杀是人为教唆，那么他们的亲戚就有重大的嫌疑，而且，因为担心入殓师发现问题，对方可能……”

    我倒吸一口凉气，突然就意识到为什么当年的老师傅要问老梁，门里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如果弄的不好，那一趟上门对于老梁和师父就是有去无回。

    一瞬间，整个一楼陷入了一片死寂，半晌，韩沙淡淡道：“人心有鬼和鬼神之说并不冲突，所以，这和我们碰到的情况有什么相似吗？”

    宋楠师认真地看着我：“我并不是说咱们这个屋子里就没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