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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9 (第2/2页)
丽的东方女孩。” 在法国人身上,再热情的招呼方式都显得那样平常而理所当然。祝秋音回以微笑,说了一句晚上好,结账出门。约会男女挽手从她身边经过,在等待红灯时低头接吻;老先生坐在商店门口的椅子上,念着里尔特的诗。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哭无缘无故的在世上哭哭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笑无缘无故的在世上笑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走无缘无故的在世上走走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死无缘无故的在世上死望着我 祝秋音抱着怀中袋子,道路两旁街灯昏黄,她终于明白自己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一霎的感觉自由。 自由的代价是孤独,好处也是孤独。 三、 第二年她在波尔多酒庄,葡萄成熟的季节,甜度太大反倒没那么好吃。裹一条大披肩坐在露台整个人慵慵懒懒,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祝秋音笑笑,眼中有醉意。 她的状态已经好上很多,平日会接一些比较轻松的兼职,在高级餐厅弹个钢琴或者拉个小提琴,在朋友老师的介绍下给相熟的二三线杂志做摄影师,也会在油管发几组自己剪辑的纪录片形式的短视频。她几乎不让自己去关注陈寒的近况,她知道陈寒的公司蒸蒸日上,自己的股票一直在涨,但她从没把钱提出来过。 她的生活不节俭也不奢侈,打工的钱足以支撑她的日常开支。让自己忙一点,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胡思乱想。 放假期间拿着相机各地乱窜的祝秋音在波尔多的街道被人从后面叫住,一年多的时间重新听到自己的中文名字,不震撼是假的。她回头,看到郑一洋的一张惊讶又惊艳的脸。 她的心中先是一紧,她实在没有做好在这里重逢故人的准备,看到郑一洋身边没有自己认识的人才稍稍安心,回了他一个敷衍的笑:“这么巧” 郑一洋和同伴匆匆说了几句,便快步上前追她,失礼的拉住她的胳膊,脸上表情有喜有苦:“秋音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祝秋音看着郑一洋,神情有些复杂。当初自己的那件事闹的那样沸沸扬扬,她不信他不知道。他站在她面前欲言又止,满脸写的都是想知道她的近况,又怕触及她的什么伤心事不敢多问。有人把一颗心就这样捧到了你面前,你既心软又心硬,奈何不得。 许久未听乡音的祝秋音叹气妥协:“我们换个地方。” 他们在甘贝塔广场找了一家餐厅吃饭,服务员端来七鳃鳗,祝秋音切了一块送入口中。这家店把七鳃鳗做的很好吃,酱料独特,口感极佳,据说这是英格兰国王亨利一世最爱的美食。郑一洋望着她,眼中的怀念神色太过明显,祝秋音抿了抿嘴唇:“好久不见,过得还好么” 这个问题打开了郑一洋的话匣子,从他的讲述中,祝秋音知道了很多消息。比如说何云因为她的失踪而气了好久,比如说韩泽三人联合起来对付林樱,比如说现在旧人们都在青云直上事业有成,比如说韩泽已经和郑羽洋订婚。 “你呢”郑一洋看着她,眼中有着心疼。“你这些年,一直在法国吗” “没有,”祝秋音笑笑摇头,“我过得挺好的,现在在巴黎读研。” 郑一洋轻轻“恩”了一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像是生怕闭上眼睛她会消失不见,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他知道她刻意避开了那些他知道的不知道的事,他不再问,这样也很好,他们两个人能在法国相见,说明他们之间尚有缘分,他们两个人还会有以后的。 “人生四大乐事,”祝秋音对着郑一洋举了举酒杯,在音乐声中微醺。“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一洋,今天见到你,我很开心。” “你不会告诉他们我在这里的,对吗”她的笑容扩大,似是无心的引诱。他还是那个好心在酒会递给她一次性拖鞋的大男孩,他的善良没有变过,她知道。 郑一洋的确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在法国遇到了她,但他自此长留法国,只是因为她。从法国到中国,还是因为她。 祝秋音扪心自问,哪怕是最寂寞的时候,她和郑一洋都从未逾越雷池半步。郑一洋是很好的朋友,是她很想祝福的人,他以后当然能够成为很好的情人很好的丈夫,但那个人不能是她,也不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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