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_第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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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节 (第2/5页)

一同来府,似事先约定。姚公现在常州,广平(宋璟)现在杭州,你们回京一趟,实属不易啊。”

    姚崇脸庞瘦削,眼睛晶亮,是年正好六十岁。此人在则天皇后时代已然脱颖而出,官至宰辅,既受则天皇后信任,官声也不错,此后张柬之能够升任宰辅,皆赖姚崇举荐之功。后来张柬之等人杀掉了张氏兄弟,拥立李显为皇帝,姚崇也参与了密谋,还出力不少。然而张柬之等人将则天皇后逐出皇宫迁往上阳宫幽居时,姚崇却在那里呜咽流涕。张柬之见状斥之道:“今日岂是涕泣时候?恐怕你的大祸将从今日开始。”姚崇答道:“我侍奉则天皇后日久,今日乍一别离,不知此生还有相见时候否?我之流泪,情发于衷,那是掩饰不了的,若因此而获罪,我也甘心。”事后不久,姚崇果然被贬为外任,此后一直在外任刺史至今。

    姚崇此时接口答道:“我与广平年前回京,那日遇到了道济(张说),闻听韦公官秩有变,一直想来探望,今日方才成行。”若论年龄,韦安石还要比姚崇小一岁,然韦安石现在毕竟是朝中重臣,姚崇虽以往官名显赫,毕竟是明日黄花。姚崇宦海沉浮,对世事甚为练达,所以对韦安石尊敬有加。

    宋璟一副圆脸,其神色显得很谦和,是年四十七岁,他从得罪了张氏兄弟后,一直外任至今。张说是年四十三岁,生得方脸阔额,一副饱学之相。两人闻听姚崇之言,皆点头拱手道:“我等确实为此而来。”

    如今朝中大乱,诸般不堪之事轮番上演,使一班忠直之臣心甚郁闷。这些人心目中隐隐将韦安石奉为己类人物领袖。此三人齐来,固然是来探望慰问,其心中也想探听一些朝中消息,兼而讨些主意。

    韦安石道:“如此,就感谢你们的好意了。我很好,如今之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谓避祸而安吧。像你们三人就很好,姚公与广平远在东南隅,从京城行到那里需要许多时间,所以若有事说什么也攀不到你们的头上。至于道济丁忧在家,如今许多人遇此等事皆渴望朝廷酌情起复,且以此为荣,独你接到吏部起复之书,数次推辞不就,这实在很好哇。”

    这四人久在宦海沉浮,皆明其中玄机,韦安石用此等话语轻轻一点,三人顿明朝中形势。韦安石的意思,眼下朝中形势混乱,且jian邪之风盛行,这些忠直且想有作为之人不宜蹚这池浑水,以自保为要。

    张说为在座之人中最为年轻者,问道:“韦公,我这几日曾经过朱雀门前,看到那幅皇后五色云图画,我想知道,这幅画真是皇上所命悬挂的吗?”

    韦安石点点头:“不错,皇上在朝堂之上亲口命人悬挂。我当时在朝班中站立,亲眼所见,此事一点都不假。”

    姚崇微笑道:“我们的这个皇帝,实在有趣得紧。皇后的祥瑞,却与国家扯上什么干系?何至于如此大张旗鼓,示之天下呢?韦公,你当时在朝中为何不阻之呢?”

    韦安石反问道:“姚公,你当时若在朝堂之中,会不会拦阻圣上呢?”

    “韦公不拦阻,我当然也不会。”姚崇哈哈一笑,自嘲道。

    宋璟这时接口道:“我在杭州虽然离京城较远,也能听知一些京中消息。韦公,我们皆同侍则天皇后,深明则天皇后临机决断,识人赏罚,皆臻一流。然这位韦皇后呀,我怎么看都要比则天皇后差上一大截子。她现在又是五色云,又是令人上《桑韦歌》,又名翊圣皇后,摆明了想以‘二圣’之名号召天下。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这样下去能成吗?说句不恭敬的话,这个天下不能再让女人来折腾了,李唐主持天下方为众望所归。”

    宋璟所言锋芒甚露,其他三人心中皆然之,然觉得说这等话委实风险太大。韦安石闻言说道:“你所言语天下之人皆认可,然离开此堂,不可再言。小心以言取祸啊。”

    姚崇微微一笑道:“广平放外任多年,看来性子并未磨钝。韦公说得不错,看来你还要在外多磨炼数年。”姚崇说完,话题轻轻一转,问韦安石道:“韦公,近来曾见相王否?”

    姚崇与韦安石两人有一段相同的经历,即是先后任相王府长史,与相王李旦颇有渊源。韦安石闻言摇摇头,说道:“朝会之时常有见面,至于入相王府探望,自太子重俊之变后,我深恐有人居心叵测,不敢再为相王找麻烦。你此次回京,曾去探望相王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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