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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螺，也会吃撑。

    “啊——真好吃！可惜只能吃个半饱，最好……再来一份！”狗子放下了筷子，咂咂嘴，意犹未尽地盯着空了的炒粉盒。

    “小朋友一顿不能吃得太饱，对胃不好！”苏起动作利落地收拾起桌上的快餐盒和筷子，扔在了屋角，省得那气味让他的肚子忍不住更饿。

    只是狗子这饭量……苏起的心颤抖了下。

    “哦，你说的……好像有道理！我想喝水！炒粉好干呀！”狗子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将头靠在田螺盖上，朝苏起招呼起来，把苏起当成了免费的保姆。

    螺甲里的小身体光溜溜的，没穿衣服，只是胸前也和苏起一样是软甲，背后却连着螺壳，脱不掉，却能让身体自由伸缩进螺壳里，下半身隐在螺壳里。

    苏起朝屋里看看，没有水杯，连个脸盆都没有。

    水倒是有，院子里有自来水。

    “等我会儿，我去给你倒水喝。”苏起看了看狗子，嘴上还粘着炒粉的油，吃得那么快，不干才怪。

    他转身出了出租屋，朝院子一侧的主屋——房东家走去。

    “鸟房东，能不能借一个杯子？嗯，没有的话，碗也行！”苏起想了想，敲开了房东的门，有礼貌地开口借。

    “怎么？你要去讨饭？我这里刚好有个破碗要扔掉，刚好给你得了？”鸟房东狗眼看螺低，转身进屋，没多久就拿出一个边沿有破口的碗，递给了苏起。

    苏起低头看了看鸟房东手上的碗，还在犹豫要不要接过来。

    没想到，鸟房东把碗按到他的怀里，转身就进房里，脚跨进了房门，身子却回转过来，朝苏起说，“小苏啊，你这形象讨饭可不行，得化化妆，弄得灰头土脸、可怜兮兮点，你这一副大爷的样子，是讨不到钱的！哈哈哈——讨饭可是个有前途的职业，讨到钱可要先付了欠我的房租。”

    鸟房东的嗓门可不小，讽刺挖苦苏起的声音整个小院都能听到。

    苏起看了看那破了口的碗。

    破口就像鸟房东的大嘴，正在无情地嘲笑他。

    如果此处有音乐，应该配一首地球上脍炙人口、瞎子阿柄的二胡《二泉印月》，够凄惨、够博同情心，也够……尴尬。

    他好想现在就来一篇打脸爽文，想象着自己能从口袋里拿出叠得像砖头一样的纸币，将鸟房东砸得鼻青脸肿！然而事实是——他拿着破碗走到了小院中的公共自来水笼头下，细细将碗洗了洗，然后接了一碗水，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

    “狗子，喝水。”苏起的脸上早已没了刚才被鸟房东羞辱的尴尬，一片轻松地朝等在桌子上的狗子说，双手递上了那碗水，却悄悄用一只大拇指按住了那碗的破口，不让狗子发现碗的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