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惊寒_林间鸟终别云州,无人再看尽山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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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间鸟终别云州,无人再看尽山头 (第3/3页)

着三人谈笑风生,都说离别最是伤人,却不知这世上还有一种豁达旷然的分别。

    林弋谢过好友送别,接过礼物放在一旁,眼角瞥了不远处的路碑,无声偷笑一下,然后让你宁致远和萧南二人暂且等她一下,于是妖娆款款地走到路碑处。

    “出来吧,你的尾巴都露出来。”

    林弋拍了拍低头吃草的马,叶寒这才从路碑后拖拖拉拉地慢慢挪了出来,虽然知道自己这一做法无疑是掩耳盗铃,愚蠢且好笑。

    “行了,既然来送我就大大方方地送,有什么眼泪别语都说出来吧,我等会儿走了可什么都听不到了。”林弋瞧了旁边马车一眼,立刻补充道,“别忘了,说之前记得提前清场,我可没有当戏子的习惯。”

    花折梅极其哀怨地瞪了林弋一眼,然后极其不愿地下了马车,坐到不远处的长亭等着叶寒。

    林弋瞧着长亭中坐着的花折梅,不禁嘲笑一句,“他不会是青川派来监视你的吧?”

    “青川怕我出事,所以让他跟着我。”林弋今日就要离去,叶寒不想跟她有所争吵,尽量保持心平气和。

    听后,林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可说,双眼放空在蔚蓝苍穹之上,倒是叶寒好奇问道:“你为什么要离开?”

    林弋本是清丽温婉女子,深闺绣花愁伤春才最适合她的,可说出的话却是南辕北辙,“一个地方待烦了,然后想去其它地方看看。听说东海有鲛人出没,说不定我还可以捕一头鲛人回来。”

    人受的是世俗规矩,话说的却是云鹤洒脱,心更是无边的海阔天高,叶寒羡慕林弋的自由,如风吹云动,不受世间一草一物拘束,要的是潇洒,求的是心欢,可惜她在意多人和事太多,她做不到。

    林弋突然淡淡感叹说道,好像是说给给叶寒听又好像不是,“其实,你很像年轻时候的我,古灵精怪,又天真浪漫,有时候勇敢果断,也有时候吵闹烦人,觉得春花秋夜好,便固执地喜欢一物到死,肆意地活得没心没肺,却猝不及防被命运玩弄得体无完肤”

    林弋一直在说,叶寒一直在听,虽然她很多时候并没有听懂,但她能听出那淡然话声中的无奈与伤痛,那是叫成长的代价。

    “知道我为什么叫林弋吗?”

    叶寒摇了摇头,却见林弋轻笑一下,毫不客气的自讽着,“弋,禽鸟也,也是用来射鸟的绳箭。我就是林中的一只禽鸟,被自己系上绳子的箭给射住了,然后世间便再无我这么一个人。”

    林弋看着似懂非懂的叶寒,仰天笑去悲伤,眼泪强忍回流回心,自尝往事苦果,然后回头看见前方宁致远投射过来的目光,林弋又看着叶寒,似悲哀又似可怜轻轻叹着,“小丫头,你怎么总给自己找难题?家里有一个倾世容颜的小少年还没解决,又喜欢上了一个跟你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男人,你这一生,注定比我还惨!”

    叶寒不解地望着宁致远,清朗一身,穿的是自己最爱的藏青色长袍,笑容是一如月下清朗的容颜,而林弋的话她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但这种好似一种被诅咒的命运早已贴上了悲剧的标签,让她很是不喜欢,却无法理直气壮反驳。

    “行了,我该走了!”

    林弋释然一笑回到最初的洒脱,跟人道着最后的别离,也许今日之后,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见了。林弋坐在马车笑言一声,“今日一别,有缘再见!”

    “等等!”

    叶寒突然喊住连忙跑了过来,手中还抱有一白色麻布包,沉甸甸地递上了马车,“这是红姜,我知道你很喜欢。里面有红姜的种植方法,你无事可以试着种下。每次种时最好分成小量种植,我怕你不熟红姜属性,一下全种死了。”

    林弋低头打开袋口,粉色的姜色伴着清新的味道,闻着十分舒服,一看就知道选的是最好的红姜,林弋笑着打趣着,“小丫头可真大方,你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你放一百个心,我可留有绝活,不怕你抢我生意,就怕你白白糟蹋了我的红姜。”

    真是个单纯的小丫头,跟自己年轻时真像!

    林弋最后还是走了,别离延迟再长,也是有尽头的。

    站在长亭外,看着延绵不见头的官道最后变得空空荡荡无物,叶寒终究还是不舍,无论林弋之前与她有何过节,她毕竟是自己在这个时代中结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虽然她有时候话难听了些,但她知道这并不是林弋的本意,她相信在她强势的外表下有一颗这世上最柔软最美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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