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春行_第1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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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节 (第3/3页)

了身形。回头望去,元晦单手扯着缰绳,如岩上青松一般立得稳稳当当,格外英姿飒爽。

    “欸,那是废太子吧?”

    “肯定是,你看那半张烂脸。唉,可惜了了。”

    “可不是,你看看这身手,多俊。”

    围观百姓说。

    元晦驰骋疆场多年,制服一匹惊马还是绰绰有余的,很快那马在他手下就变得乖顺起来。

    “喏,”他把缰绳递给她,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以后不要在闹市区骑马。”

    温挽低头,恰好看见他被缰绳勒出血印子的手掌。那目光深切,元晦察觉出来了,不自在地将掌心合拢。

    她盯着元晦的手默了半晌,自她回京,容王给自己的只有便利。虽说是沾了父亲的光,但这份恩情她不能视而不见。

    温挽伸手,压住他蜷缩手指,将他掌心摊开,从怀里掏出药粉细细撒上,说:“我粗学了点医术,王爷脸上的伤我兴许能治,不若让我试试?”

    元晦被她微凉的手指冻了一下。

    “权当报答王爷今日的救命之恩。”说完,她又补上一句。

    “不必,”元晦缩回手,冷硬地说。脸上的疤是让他们放低防备的利器,好用着呢,他并不打算轻易丢掉它。毕竟大梁不会让一个毁容的人做皇帝,他们当初毁这张脸的时候,不就是这个打算么。

    他将缰绳塞进温挽手中,又从袖袋里掏出房契地契交给她说:“丞相府现在是温家私宅了,房契地契你收好。另外,回去以后帮我告诉顾是非,我在老地方等他。”

    被他拒绝,温挽倒是没太在意,反倒是他话中提到的老地方,让她无端想起那日趴在他肩头的娇俏女子。

    “老地方啊?”温挽轻声重复了一遍,缓声说:“是温香楼吧,王爷马上就是有家室的人了,那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好。”

    元晦整理衣袖的手顿了一下,“还未入府,姑娘这就开始管束我了?”

    “怎么?不可以?”

    元晦眼带笑意,俯身说:“当然可以。”

    来来往往的大街一隅,两人你来我往,偶有路过的人偏头一看,立马被元晦极具压迫性的气势吓得收回目光。只有娇小的温挽,自始至终淡定从容地站在他身前的阴影里,抬头仰望着他灿若星辰的眼睛。

    *************

    杨慎惦记着找到那个救他的白衣女子,一回府就匆匆画了幅小像,交代侍卫全城私下寻访。

    “平日侍郎大人总是端方自持,怎么今日神色匆匆?”姚汐站在杨怡的藏蕊楼上往下看,刚好看到杨慎在院中召集侍卫交代事情。

    杨怡漠然瞟了一眼,说:“你自己下去问他啊。”

    钱喜娇也跟着起哄说:“难得遇见杨侍郎,阿汐你不是总爱念叨他么,赶紧去搭话呀。”

    姚汐有这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况且两家都有结亲的意思,她待杨慎自然不同。不过她也晓得杨慎喜欢文静守礼之人,所以是断不敢下去的。

    “你们别乱讲话,”她欲盖弥彰地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回了楼里,“不是说要商议上巳节的事情么。”

    “来了来了。”钱喜娇急忙跟上,闺中生活无趣得很,难得有乐子可以找。

    “我可先说啊,这温挽正与容王议亲,咱们下手不能太狠,否则容王那个疯子还不知道做出什么来。”

    钱喜娇也不是没分寸的人,她扒着姚汐的肩膀回她说:“杀人放火的事咱不干,让她出出丑总可以吧,比如……”她想了想,“比如洗濯灾晦的时候把她推进沂泉里。”

    上巳节有一个重要的仪式是祓除仪式,无论官民都要去水上洗濯双手,以示让灾厄与疾病随水同去。钱喜娇说的沂泉在城郊揽苍山上,那里有皇家祭台,不仅是世家青年男女进行拔除仪式的地方,也是太子春祭祈求春耕顺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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