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在上_第17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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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节 (第4/4页)

雍德茂,端庄贤淑,册为从一品贵妃,赐封号般若。着令般若贵妃即日启程赴西京,往大慈恩寺为天下苍生祈福,望尔一路广施恩德,彰我皇室天恩浩荡——”念着,他微微一顿,将锦缎缓缓合起来,含笑看着她,“掌印内监严烨侍驾随行,钦此。”

    她显然是太震惊了,呆愣了半天也没叩头谢恩。一众宫人跪在后头都是又欢喜又疑惑,距陆妍笙最近的便是玢儿,她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妍笙的裙角,压低了声音提醒道,“您别愣着啊,快接旨谢恩哪主子。”

    妍笙这才如梦初醒,又领着众人叩首,“臣妾谢太后恩典。”

    说罢,她埋着头,只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摊开,白玉似的掌心小巧精致,他垂眸看一眼,便将手中诏书放了上去。

    十根纤细的指头收拢,将诏书握得紧紧的,妍笙这才教音素搀着站起了身子。脑子里仍旧嗡嗡的,她怎么又成贵妃了,且这回的封号还这样奇怪,就为了施派她去大慈恩寺祈福么?其实封贵妃和去祈福她都认了,可“掌印内监严烨侍驾随行”又是为什么?

    她满肚子都是疑惑,却又碍着那么多双眼睛和耳朵,不好明着问严烨,只得拿眼睛不住地瞄他。

    严烨是何等人物,自然瞬间便明白了她眼神里传达的意思,遂别过头看一眼身后一众人,“都出去候着吧。”

    一众厂臣连带着永和宫的宫人皆应了个是,遂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偌大的合欢堂便只剩下了陆妍笙同严烨,她侧目乜他,脸色极为阴冷。她可不以为这桩事真如那张纸上写得那么简单,严烨是个什么样的人,普天之下恐怕没有人比她再清楚。他一言一行绝不会无缘故,只怕此番又有什么诡计吧!

    她这副眼神恨不能将他拨皮抽骨,严烨面上做出副无辜的神态,朝她揖手道,“臣恭请娘娘教诲。”

    他这话说出来教妍笙一噎,她一通的火气都教这句恭恭敬敬的话语给塞了回去,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支支吾吾地看着他。严烨瞅着她的小模样,破天荒生出想发笑的冲动,面上却仍旧沉声道,“娘娘有什么想问的,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挑眉,“厂公这意思,是说但凡本宫要问的,您必如实相告?”

    严烨觑着她半眯起迷离的眸子,又微笑道了个是。

    陆妍笙唇角微微上挑,勾起一道浅浅的笑容,自重活以来头一回向着他靠过去几步。她的长发在耳后披散着,微微走动都能带出一股淡淡的幽香。他真的是太高了,她的头顶将将是他耳根的位置,站得近了要看他的脸,便只能仰起脖子。

    陆妍笙走到他身旁,晶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里头似乎能看见一簇簇蓬蓬的火苗,愈发的明艳。她打量他的面容,从来没有过的仔细。

    上辈子为什么那样狠心杀了我?

    然而这句话她没有问出口,自是略略从心底深处过了一遭。有什么可问的呢?她分明知道得那样清楚呢。因为她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因为他要急着同沛国府撇干净所有干系,因为他要向瑞王投诚……

    妍笙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声音出口轻柔得像是低吟,“敢问厂公,为什么要下毒害皇上?”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严烨的神色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仍旧淡漠得像一潭水。他只是伸出跟食指点在她的唇上,微微摇头,“娘娘,佛曰:不可说。多说是错,说多是劫。”

    他的手指一如既往地寒凉,触到她温暖的唇,能感受到她在指尖下微微地抖了抖。陆妍笙的脸色沉下去,退后几步同他将距离拉得很开,心头却很有些愤懑——这人究竟怎么一回事,愈发爱对她动手动脚了,成何体统?

    她垂下眼帘不再开腔,又听见严烨慢悠悠说,“突然想起来,娘娘似乎还欠臣一样东西?”

    “……”妍笙先是一阵愕然,旋即又想起来了。上回除夕她绑护膝教他发现了去,没成想,这人竟然小肚鸡肠到这个地步,将这桩事记得那么牢!她抬起眼看他,惊鸿一瞥似乎瞧见他眼中有笑意,等回过神细看时却又没有了,便狐疑地试探着问,“厂公的意思是……”

    外头的雨还下着,仿佛连绵不绝了,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来,在汉白玉砌成的月台上叮咚作响,竟也让人生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错觉。严烨掖手看着她,起菱的薄唇扬起个淡淡的笑,“娘娘会女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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