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深_第1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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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节 (第1/3页)

    宝如心说隔壁胡兰茵只怕是不需要他洗脚的,毕竟四个丫头两个婆子,他在那边当是充大爷,到了这边却做小伏低起来。

    一边也不亏待,潘驴邓小闲,他至少占了两样,难怪敢讨两房妻子。

    两人洗完脚并肩躺到床上,窄到不能翻身的小床,宝如紧贴着墙壁,季明德侧朝着她,肩膀想必刚好搭在床沿上,一盏小灯在窗台上明灭。

    宝如挤的喘不过气来,望灯看了许久,也笑着转过身,彼此相对:“明德,我有个事儿求你!”

    季明德唔了一声,问道:“何事?”

    她一双明睐眨巴,仰望,祈求,红唇半张,香气徐徐。

    叫她这样相求,于大多数男人来说,那怕是她求着去杀人,也敢提屠刀的。

    宝如道:“听说方勋要来秦州,他针灸极有名,尤其火针用的出神入化,我想请他替我哥看看腿脚。”

    曾经祖父在世时,只要派个家丁通传一句,便会提着药箱上门,连笑带说诊病的方勋,如今与她却隔着天与地的高度,要想他替赵宝松治病,还得求着季明德。

    季明德一只满是粗砾的手伸过来,在宝如眉间轻抚着,抚得许久,一笑道:“睡吧,这事儿我自会照着办,别cao心了!”

    他一口气熄了那明灭的灯,往外轻轻挪了挪,片刻就已呼吸均匀,睡着了。

    待人一静,这曾经置物的小屋子便成了老鼠的天下。先是在梁上悉悉祟祟,再接着趴到小桌子上窃窃私语,将块青砖啃的咯咯作响。

    宝如记得幼时奶娘说过,自家孩子被老鼠咬掉了耳朵,长大后一直是个缺耳朵,生怕老鼠也要来咬自己的耳朵,一点一点往季明德身边偎着。

    比之他那条吐着芯子的蛇,老鼠更可怕千倍万倍,宝如终于钻进季明德怀里,将他一只胳膊都搭到了自己脖子上,好能护住她的耳朵,咬牙闭眼的忍着。

    忽而季明德周身一紧,似乎摸了个什么东西飞出去,连连几声响,终于乱窜的老鼠齐齐息声。宝如大松一口气,仍蜷在季明德怀中一动不敢动。

    等到她睡着,同样一动不敢动的季明德才敢松一口气。

    宝如就在他怀中,睡着了以后放松身体,越发的软,像只绵绵的小睡猫一般静伏着,呼吸浅浅,若有若无。他拳抵上那只用一层薄帐隔温的墙面,轻嗅她身上淡淡的女儿幽香。

    事实上来秦州的不止宝芝堂大东家方勋,还有方勋的儿子方衡也来了。

    方勋也是秦州人,与季白是两表兄弟,所以季明德与方衡,也是沾亲带故的表兄弟。

    那方衡自幼长在长安,与赵宝松交好,与宝如肯定也是见过的。方衡与他同是去年考的秋闺,摘得是京兆府的解元,长安人才济济,京兆府解元难摘,方衡的解元,比他的更值钱。

    季明德早就听说,大东家的儿子备了五千两银子,要把宝如从他手中买回去。

    第15章 亲爹

    从未谋过面的表兄,提着五千两要来秦州买他的小媳妇儿了。

    季明德在黑暗中无声的笑,轻挠了挠宝如的耳朵,软软一点小耳朵,绵乎乎的,稍一动,她就往他怀里凑个不停。

    从未入过长安的季明德很难想象,当赵放为丞相,秦州仕子占长安官场半壁江山时,这小小一点小人儿,幼时受着何等的娇宠,睡着什么样的闺房,交着什么样的朋友,那贵为先皇嫡孙的李少源,又与她是什么样的青梅竹马。

    他是否也捏过她这软绵绵的小耳朵,像圈只小猫一样,也曾圈她在怀里,听她沉睡中的呼吸。

    杨氏又来了,在外轻叩窗棱,像鼠齿在啃一般,倒是吓的宝如又是一缩。

    季明德直接道:“娘,我还是不行,你在这儿更不行!”

    杨氏怒了:“在胡兰茵那儿你就行,我的宝如怎的就不行了?”

    季明德鲜少在老娘面前发怒,伸长脖子道:“在胡兰茵那儿也不行,谁都不行,你快去睡吧,别瞎cao心了好不好?”

    宝如被惊醒了,蜷在季明德怀中一动不敢动。说不行的这个人,顶的她小腹一阵阵发疼,她也只能佯装继续沉睡。

    杨氏恨了半天,又道:“我风闻外面的人说隔壁那个都怀孕了,你还敢骗你老娘。”

    宝如手动了动,轻轻摘了自己散在鼻尖上的乱发,一撩,淡淡一股女儿香,落在季明德的鼻尖上。他鼻子有些痒,忍着喷嚏唔了一声。

    无论宝如还是杨氏,听他这声音,都只当胡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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