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妇女解放记_第14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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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节 (第4/5页)

进去,却见那玉盘跌倒在地,面前是那被当胸戳死的李娘子,榻上是那刚满十岁的大姐儿,全身光溜溜的,正两腿大开着,脖子上勒着条衣带,已是断了气。

    众陪嫁又哭又怕,那玉盘能干,喝住众人,又派人去李家和府衙。那李家的自身宦途不畅,又见了这等丑事,只说买两幅好棺,当做殉父殉夫,又拿走身契嫁妆,竟是走了。那府衙来了个仵作,只记了个生死。

    钱尚书府的来了个管事,只说那祖坟里进了水,都是这不等孝子孙闹得。这钱五闯下如此大祸,祖坟里已是没了他位置,还是拉出去烧化了罢,说完就走。

    那陪嫁们都擦了眼泪,换下孝服,跟着李家走了。姨娘们早提了包袱,还有几个连子女都不顾,只身离开。那玉盘偷偷摘下身上金玉,托付给街坊替这三口儿买棺材,谁知那街坊竟昧下大半,只用自家的旧席子裹了三人,雇人拉到沟里去了。

    那被母亲们抛弃了的庶子庶女,没几日便沦落到街面上。许是尚书府见了不悦,那几个小儿女不久都不见了,也没人听说去了哪里。

    这筑云楼事情过后,众说纷纭。王家酒楼里李婆子最喜那“因果报应”之说,还说这世上真真有青天,害人性命的,就算有个尚书的哥哥也逃不过哩。

    待张小九问那些灌了媚药的女子下落,李婆子笑道:“小九儿,你却是呆了,良家女子哪有吃那药的,都是些瓦子行户的,见筑云楼倒了哭几声良家,求那官爷作弄鸨母,替她出口气哩”。

    “若是良家被抢去的呢”张小九问道,李婆子回道:“近几年从没听过哪家闺女被抢的,哪有这等恶事,你看咱们嫣娘,在北县走丢,大半天又被寻回来,甚么事都没有”,又说:“那些行户能攀上举人大官,早乐得眼睛没缝,若是自称良家,还能当个如夫人哩”。

    可是李婆婆,嫣娘若不是我求了冯瑜,冯瑜又对嫣娘有情,哪能救得出来呢?若不是他和我一起杀了那老举人,又在席上替我们遮掩,哪能保住嫣娘清白?如果冯府尊不知道冯瑜那日就在雅间,怕影响冯瑜名声,怎会如此快速结案?

    李婆婆,你有没发现,近几月出殡的人家少了,反而结亲的多了。那海宁羊肠虽是骗了新郎,却周全了新娘性命。嫣娘如果运气差些,就和你说的行户瓦子没什么区别了。

    张小九心中闷闷地想着,又奇怪那两家衙内和吴国舅怎么突然死了。这几人只在《春欲滴》有关筑云楼的章节出现过,也是淡淡一笔,那老举人从没被提到过。钱五一直是人生赢家的模样,除了输给王家酒楼失了面子。

    这些人的结局变成这样,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缘故,也不知蝴蝶了哪里,竟起了如此大的风浪。可是回观自己的作为,也只是从丫鬟变成了有股份的账房,又收留了几个女子而已。除非又有不怕系统的体验者,或者有人的积分已经可以藐视系统了。

    先不提小九胡乱猜测,只说那受惊后的女主王嫣冉。那嫣娘从媚药中清醒后,回想起自己在暗室中的模样,又羞又恨。又听得筑云楼倒了,自家的秘密也被封住,才放下心来。只是那张小九和冯瑜,却是不知怎样面对。

    那冯瑜虽然痴心,自己却当不了正房。张小九虽是老成,自己却对他无意。王嫣娘见这两人都帮了自己,又没有携恩要挟,对两人好感倍增。

    只不过那冯瑜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儿,甚么“身陷淤泥”,“愧对父祖”,“配不上”,又嘱咐有甚么难处只管来找他,好似身上有伤,蹒跚着走了。

    那张小九却说甚么“果是天命”,“不可阻挡”,又劝自己将这酒楼发展起来,以后好有个准备。王嫣娘不知要准备甚么,不过酒楼生意好,也是自家所向往的,于是更努力起来。

    南县闲汉们都说这筑云楼败了,街面上就王家酒楼出挑。那清风楼的东家听了,心中不悦,这日请了楼里各个管事喝起酒来。

    那账房是东家的表亲,见表兄默默不语,只喝闷酒,便凑趣道:“哥哥心中像是有事,何不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谋参谋”,那些大小管事也有此意,都劝了起来。

    那东家听了,笑道:“也不是甚么大事,只见这王家酒楼恁得古怪,心中有个疙瘩”,众人听了,纷纷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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