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如此风sao[穿书]_第7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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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节 (第3/3页)

敬佩于魏王,没有委曲求全一说。”

    “真心敬佩于魏王?”甄氏不敢相信地看着林溯,欲言又止。杀父之仇不报,竟然说真心佩服杀父仇人的雄才大略?

    说完了那番话,林溯轻轻咳了几声,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时情急忘了自己是韩晏,魏王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林溯索性真做起了没心没肺的韩晏,点头道:“这世上本就是成王败寇,我父亲愚忠梁室,最终害得自己家破人亡,魏王不计前嫌收养于我,我自然感激不尽。”

    毫无纰漏……林溯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甄氏望着林溯的眼睛,使劲摇了摇头:“不,你不是这样的。”

    “我就是这样的。”林溯摊手。

    听林溯还是狡辩,甄氏默默从衣襟中取出半截玉簪,递到林溯手中:“公子是否还记得这个?”

    这是什么东西?林溯看着眼前这陌生的半截玉簪,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公子可记得当年与陛下断簪为誓?公子是梁室最后的希望。”甄氏轻叹一声,将断簪放在林溯的手心,“昨夜公子佯装摔倒,妾身见它从公子袖中滑出,所以为公子拾起。想与陛下起誓之时公子方才十五岁,不想公子如今竟还带着它。妾身是以知道公子之心,公子方才是信不过妾身,方才那样说吧?”

    林溯觉得后背一凉,韩晏果然不是个吃素的主儿,在阴险狡诈的魏王面前竟能阳奉阴违这么多年,心里却一直向着摇摇欲坠的大梁王朝。真会玩……

    手心冰凉的半支玉簪如同烫手的山芋,林溯恨不得一把扔了出去。然而不能扔,林溯只能将之默默藏在衣袖中。

    现在,韩晏的异心已经在这个女人面前暴露无遗了。如果她是魏王的人,自己现在早就没命了。所以可以确定,她绝对不是魏王派来的,反而很有可能是传说中那个有名无实的大梁皇帝的人。

    战战兢兢了这么久,林溯觉得有点口渴,瞥见桌上精美的酒器,顺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葡萄酒,仰头饮下去。觉得不够解渴,又连着喝了好几杯方才作罢。

    “公子,你心中一定很忧愁。”甄氏微微蹙起眉头,看着林溯一个人闷头喝了四五杯烈酒,以为他这是心中烦闷借酒浇愁,疼惜道,“家恨国仇,一个人憋在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林溯微笑着摇摇头。姑娘啊,我现在最忧愁的不是国仇家恨,而是怎么保住小命。

    甄氏见他这般处境还能如此淡然微笑,果真是名士风度,心中敬意油然而生,起身道:“公子,请允许妾身为您歌唱一曲。”

    他们这些搞艺术的人,一到情之所至,就忍不住要歌唱一曲,不让他们唱,他们便憋得要发疯。林溯默默点了点头,反正此刻自己也没别的娱乐活动,坐在这里听听她唱歌也是不错的。

    甄氏对林溯微微施了一礼,朱唇轻启,婉转唱道:

    “驱车上东门,遥望郭北墓。

    白杨何萧萧,松柏夹广路。

    下有陈死人,杳杳即长暮。

    潜寐黄泉下,千载永不寤。

    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

    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

    万岁更相送,贤圣莫能度。

    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

    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

    这是一首东汉古诗哪,由于专业需要,林溯好歹还是读过许多古籍的人,对这首诗并不陌生。

    当年林溯读完这首诗也颇多感慨,却不知世上还有如此苍凉的曲调与歌喉,竟觉得心口生生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古往今来、千秋万载的流水悲风、长安落叶,都像滔天巨浪一般一个接一个向这缺口打来,冲荡着心灵,涤荡着灵魂。

    一时竟觉得怅然若失,林溯还坐在亭中,眼中却微微酸涩。

    没有感情的心,又怎么会被歌中的感情触动。林溯只道是这甄氏的歌声动人,却不知道,自己也本是个多情之人。

    “公子……”

    “嗯?”林溯抬起头,见甄氏已经站在自己面前,递过来一方丝帕。

    “您哭了?”

    “没有没有。”林溯连忙把丝帕推回甄氏手中去,眨眨眼将眼中那些呼之欲出的泪水也都咽下。自己怎么连听首歌都能哭出来?实在太娘了。

    “都说世子是薄情寡义之人,写的诗却能这般动人。”甄氏摇摇头,在林溯身旁坐下,低头绞了绞手中的丝帕,“真令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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