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相公和娇媳妇_第4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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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节 (第3/3页)

不会不知道,她嫁给他,心中定是害怕不已的吧,可她却没有将平安符求给她自己,而是求给他……

    夏温言抬起沉重的手,慢慢摸向自己脖子,摸上月连笙为他求来的平安符。

    明山寺的平安符极为难求,她独自一人由青州走到那儿不说,吃苦不说,又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才求到的这一道符?

    她,是个好姑娘。

    这样的好姑娘,本不该嫁给他的。

    夏温言微微闭起眼睑,他的身子沉重,他的心也很是沉重。

    待他再睁开眼时,他伸出手欲碰碰月连笙,叫醒她。

    但就在这时,月连笙蓦地睁开眼,面露惊惧之色,同时惶恐叫道:“不要!我还不想死!”

    夏温言将将伸出的手僵了僵,随后慢慢收了回来。

    从噩梦中惊醒的月连笙面色本就难看,在对上床榻上夏温言那双明亮的眼睛时,她难看的面色更是瞬间变得煞白,就像是偷东西的小孩被大人抓了个现行似的,惶恐得不知所措,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夏温言却很平静,只见他微微一笑,边吃力地撑坐起身边温声问道:“我很可怕,对么?”

    她许是在梦中梦到自己像之前那三位可怜的姑娘一样吧,否则又怎会从梦中惊醒且说出这般惶恐的梦话来?

    “不,不是的……”月连笙的面色白得更难看,嘴上虽说着否认的话,可她的面色与她那有些颤巍巍的语气却不像她嘴上说的那般。

    她的确是梦到她快要死了,她先是梦到那三位已经香消玉殒的姑娘,然后梦到她们拖着死时候的模样来找她,质问她为何她到现在还活着,紧着就是她们忽然变成了恶鬼向她扑来——!

    回想到这个可怕的梦,月连笙不禁狠狠打了个哆嗦。

    她死了才是好,她活下来却成了错吗?

    “对不住。”月连笙正惶然不安时,忽听得夏温言愧疚道。

    她怔怔地看向靠坐在床榻上的夏温言,他……是在与她说话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月连笙赶紧抢了夏温言的话,为什么要和她说对不住呢?明明是她该向他说对不起的啊……

    “嫁给我这个随时都会咽气的病秧子药罐子,让你担惊又受怕,委屈你了。”与月连笙紧张不安的反应截然相反,夏温言很平静,就像他的名字给人的感觉一般,温文然的谦谦君子,他看着她又是淡淡一笑,继而扭回头,看向盖在自己腿上的缎被,又道了一次,“对不住。”

    他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娶妻,就不应该害人。

    月连笙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听夏温言接着道:“我知道我很可怕,我与爹娘说好了,待哪一天我这身子撑不下去了,届时就让你离开,不会为难你,至于你在府上的这些时日,就当是到亲朋好友家中住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他从不曾想害过任何人,可那三个可怜的姑娘却的的确确是因他而亡,他不想再娶妻,他不想再见到任何人因为他而有危险,可他……可他又如何都看不了娘每日以泪洗面。

    他拒绝了宴请宾客,一是不想太过张扬,二是日后她离开时心中也不会有太多负担,三是如此也不会让她太过紧张不安。

    但这终究是他自私了,为了不让爹娘伤心,又平白害了一个好姑娘。

    说完这些,夏温言才又转头看向月连笙,发现月连笙正用惊愕万状的眼神看着他,她圆圆的杏眼大睁着,就像是他说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话似的。

    少顷,只听月连笙愣愣问他道:“我们……我们拜了天地了的,是吗?”

    夏温言只当月连笙是为了确认某些事情以好日后方便离开才这般问,是以他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也喝了合卺酒,结了发,交换了信物的,是吗?”月连笙又问。

    夏温言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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