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沧浪_第90章 火车上的除夕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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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火车上的除夕夜 (第2/4页)

拉旅行箱,就像富河村孙家湾孙映雪拉的一样。

    上官致远答应了林思思,帮她收集相关素材,和她一起把这部写完。他只是提了个要求,先把手稿让他看几天,思思答应了上官致远的要求。

    “上官,你随时来我这里,我和思思都欢迎你!这里也是你的家!”戴茹意说得情真意切。

    这个世上,是你真正绝对拥有的东西是无须声明的。

    上官致远离开林思思家的前几天,就去过姑姑孙水莲家,从富川街直插解放街,到南门巷很便捷。

    那天,上官致远手里拎着一个印有富川教委字样的文件袋,里面装着贾平凹的《废都》、《中篇选刊》和周克芹的《许茂和他的女儿们》,还有那部已暂命名为《阳辛之歌》的手稿。出了门,上官致远就把手稿拿出来翻看。想来手稿的主人林克芹已经离开十来年了,迄今为止,这部的情节再也没有往前推进,随着作者生命的终结,在高潮即将到来戛然而止。

    如果林克芹是非正常死亡,他根本就来不及向别人说起他整部的构思,林思思要想续写这部,人物的结局和命运,整体脉络走向都会大大偏离原作者的初衷。

    据说,林克芹发生车祸送到医院后没多久就去世了,他临死前念念不忘的就是他的手稿。林思思说这是她爸爸的第二生命,假如能够写完这部,爸爸林克芹的生命就以另一种形式在延续。

    听了思思的述说,抚摸着那发黄的信笺,上官致远内心一阵伤感:这部如同一个父母已然离世的嗷嗷待哺的婴孩,如果得不到呵护和救助,它就会就此而凋亡。

    可文学究竟是什么?它为什么能让一个人如此的迷醉和执着?

    生于白山黑水的迟子建在丈夫因车祸去世,她写下了《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籍此疗伤,同时寄托对亡夫的哀思。或许,对于一个中年丧偶的女作家而言,文学已经不仅仅是某种艺术样式和形态,它此时已然承载了消弭人间苦难慰籍孤独灵魂的功能。

    路遥凭《平凡的世界》获茅盾文学奖后,他去北京领奖前打电话弟弟王乐天让他帮忙借点钱。因为除路费已借到外,他需要点钱在北京请,兼带买100套《平凡的世界》送人。王乐天说,路遥最好是不要获奖了,如果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他可弄不来外汇。

    这也只是在中国,作家自己写的书,却没有钱去买!

    路遥只是骂了句:日他妈的文学!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说:文学需要宗教般的虔诚和初恋般的热情。文学让人欢喜让人忧,仍然有虔诚的缪斯圣徒前赴后继赴汤蹈火在这条崎岖的文学之路艰难前行。

    艺术和政治从来水火不相容:国家不幸诗家幸,李煜独步诗坛因此而亡国;赵佶工于书画所创瘦金体冠绝古今,却被金人掳至黄龙府。

    官场出文痞,文坛出政。想到林克芹的遭遇,上官致远突然脑海中冒出这句话。

    那些所谓的官员作家其实是伪作家,体制内某些作家一旦名利双收整日忙于应酬,创作的激情和欲望早已消磨殆尽,再也写不出好作品,偶有所成也是应景之作。周克芹当了四川省作协主席后,再也没有第二部有影响力的作品面世,当初为了写作拆屋卖门板的周克芹是悲情,而作协主席周克芹却是一种悲哀。

    “满径蓬蒿老不华,举家食粥酒常赊”的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把早期的《风月宝鉴》写成千古不朽之字字看来皆是血的《红楼梦》,没有人能体会作为罪臣之后,“生于繁华,终于沦落”的曹雪芹,在黄叶村写作时,残羹冷炙度春秋的悲凉,也没有人体会他的生命其实又是何等的充实。

    其实,真正的好作品从来是用生命和热血书写,这是某些无知粗鄙之人和伪文学爱好者所永远不能体会的。

    文学和爱情是一对孪生姐妹,爱情有时可遇而不可求,文学总是可望而不可及。这是上官致远脑海中冒出的第二句话。

    一到南门巷,古光宗认出了上官致远,他不冷不热的。

    “你教书了?”古光宗淡淡地问了一句,他看到上官致远的手提袋印有富川教委的字样。

    “没有。”上官不想跟古光宗解释太多,这个贫寒的家庭仍然生活在贫困线下。

    “表哥!”古欣欣个子窜得老高,她已经上初一了,是在城郊的宝塔中学。墙上贴满了奖状,那都是欣欣的。

    “那个东门米经理的女儿来过了。”孙水莲一见上官致远就说,

    “她来干嘛?”米琼真的回来了,上官致远内心掀起巨澜,他想满世界去寻找,却分明怕听到米琼的任何一丝信息。

    “致远,那个琼子对你挺好的,听说你上街来了,就跑到我这来找你……你昨晚去哪儿了嘛?”孙水莲分明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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