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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驳 (第2/6页)

君,我劝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份念想。”

    闻瑕迩脚下的步伐一顿,头也不回的道:“常仙君此话何意?”

    “并无其他的意思,只是见你年纪轻轻还是早日从中抽身的好。”常远道顿了顿,“你与缈音清君是断不会有结果的。”

    他说完又补了一句,“不仅是你,这世间仰慕他之人与他都是无果。”

    闻瑕迩闻言沉默了许久后竟是冷笑了一声,他回过身看着常远道,“常仙师说这样的话无非是想打消我对缈音清君的心思,何必编出其他的幌子来?事已至此我也不必再藏着掖着,我的确仰慕缈音清君,这封信也是写给他的,可我心中所想之事与常仙师并无甚干系,便不劳常仙师记挂了。”

    “倒是个干脆利落的性子。”常远道站了起来,来到闻瑕迩面前与之平视,正色道:“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缈音清君与你是不会有善果的。”

    他一再强调,殊不知这样类似的话前世闻瑕迩听过了不知多少次,他目前尚能自持,反讽道:“若仅凭着常仙君这一两句话便让我打了退堂鼓,那岂不是显得我这份仰慕之情太过轻浮虚伪。”

    常远道听后竟是沉默了,他双手合十,拇指轻轻摩挲着另一只手指上戴着的玉扳指,他摩挲的动作极其缓慢,眼中的神色也翻了几层波澜,似是在思考什么。

    闻瑕迩冷眼看着常远道这番神态,心知对方定是还要对他说些让他断了念想之类的话,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

    但他没料到的是,常远道的一句话却直接将他心中的那点绮念碾的粉碎。

    常远道对他说:“他心中有人了。”

    闻瑕迩眨了眨眼像是没反应过来,半晌,轻声道:“你……说什么?”

    常远道看着他,眼中的怜悯一闪而过,他低声重复了一遍:“我师弟他心中有人了,你还是……”

    “不可能!”闻瑕迩控制不住的握紧了拳头,唇角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他那样的人怎会轻易喜欢上什么人?你不过是为了让我断了对他的心思才故意这么说的。”

    话已至此,常远道索性把话讲个通透,摊手道:“我没必要骗你,我师弟的确不会轻易喜欢上什么人,但那人在他心中已经藏了许多年了。”

    “你既仰慕他便应当知道,他是临淮君家的嫡子,将来是要回去继承家主之位的。临淮君家有条不成文的祖训,君家每任家主一生只能爱一人娶一人,便是死后也是要同那人合葬在一起的。”

    常远道顿了顿,见闻瑕迩神情已经不似方才那般冷静,停了一会儿后才接着说,但声音却比此前小了一些,字里行间也带了些叹息,“这条祖训看似有些不靠谱,但君家绵延至今每任家主都做到了毫无例外。他一向是个克己守礼的,这条祖训自不必说,更何况他那般清冷的性子世间皆知,要他此生再对别的人动心,怕是比登天还难……”

    常远道与闻瑕迩不过初见,大可随意说些话打发了他便好,但眼下却说了这么多掏心窝的话,其实是夹杂了些私心的。

    他师弟君灵沉的确心中有人不假,但他却知他师弟与那人再无可能。

    君灵沉的性子虽然一向淡漠,但从前与他们师兄弟的关系还是十分融洽亲厚的,可自从君灵沉心中藏了个与他绝无可能的人后,性情便变得更为孤僻冷淡,寡言少语。

    二十年光阴,他们师兄弟会晤的次数屈指可数,有时候他们甚至不知道对方人在哪里,只能靠着时常间断的书信知晓对方的安危。

    君灵沉会变成这样的原因他们心知肚明,说不担心是假的,可却没什么用,终究是心结未解,再多的劝慰也宛如竹篮打水,无济于事。

    他会跟只见过一面的闻瑕迩说这些,乃是因为对方那句“若仅凭着常仙君这一两句话便让我打了退堂鼓,那岂不是显得我这份仰慕之情太过轻浮虚伪”而动了心思。

    修仙界倾慕君灵沉的痴男怨女众多,但却无一人敢主动靠近他,像闻瑕迩这样主动写情诗的倒是头一个。

    所以他想着,若是他将君灵沉与对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的原因说透彻,对方还会不会继续持着那颗倾慕之心靠近君灵沉。

    若会,他那师弟兴许还有救;若不会,他也算让对方及时悬崖勒马,少吃些苦头。

    情爱二字,如饮鸩止渴,是害人的毒药还是续命的良药,终究只有自己尝过才知晓,旁人始不得知。

    闻瑕迩没说话,抿紧了唇木然望着虚空中的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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