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_Chapter 8 梦魇(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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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8 梦魇(6) (第1/2页)

    6.

    艾格妮斯在珀西的庆功宴上喝了些香槟酒。晚上回到官邸时,神志已不太清醒。

    卧室是间很大的套房,落地窗边还有台三角钢琴。黑色烤漆镀在枫木的版面上,光滑得如同镜子,光可鉴人。艾格妮斯摇摇晃晃地走到钢琴边,一股脑坐到琴凳上,手撑在脑袋上,用手指戳着键盘玩,醉意十足地和卢西安说话。

    “你有没有觉得.....你跟你以前养得那只小白猫......长得很像?”,她脸颊通红,说话断断续续,时不时发出神经质的笑声。

    “没有”。

    小白猫有宝石蓝的眼睛,全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四肢纤长,非常漂亮。可是它的脾气很差,经常把人给抓伤,整个皇宫里除了卢西安根本没有人敢碰。

    “明明就很像,你们俩都特持靓行凶,大家都很怕你们.....”

    “难道我很可怕吗?”

    “对呀!不论是爸爸、珀西,还是议员大臣和你工作上的那些同事.....”,艾格妮斯一个个地掰指头算起来,“好像所有人看你都会感到紧张.....就连萨缪尔都这么说过”。萨缪尔是艾格妮斯十三岁时的一个男生朋友,他们这群文学狂热爱好者曾经组成了一个诗社,每次活动前会给每个成员发邀请函。艾格妮斯只去了两次就再也没收到过任何邀请,这群朋友好像在刻意躲避她似的。她再三追问,萨缪尔经不住死磨硬泡,战战兢兢地坦白道,“我们再也不想和你一块玩了,你哥哥是真的很恐怖”,还再三乞求她千万别再在卢西安面前提自己。

    在酒精的作用下,平时连她也不太敢提起的问题一股脑抛向哥哥,她歪着脑袋看向卢西安,“你这样不怕没朋友吗?”

    “.....无可奉告”。卢西安没多理会她,径直走到酒柜前,用镊子夹起冰块,扔进玻璃酒杯里。尖锐金属针尖在冰块上方戳出细微的小孔。他打开银质药盒,取出一粒白色药片,放进小孔里,又随即开启一瓶方津杏仁力娇酒。当烈酒注入杯中时,冰块亦浸染成蜜糖色,在杯中转起诡谲的旋涡,缓缓沉浮着。

    艾格妮斯见他对自己的话题毫无兴趣,又开始自言自语道,“对了,我可以做你的右手呀.....以后天天给你弹你最喜欢的巴赫.....”。她脱掉碍事的披肩,对着琴键开始自顾自地弹奏起来。

    哥德堡变奏曲的咏叹调旋律缓缓升起,这是卢西安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安静而沉思。和艾德温中意德彪西式的浪漫诗意不同,巴赫根据一条主旋律进行了三二十种复杂精妙的变奏,仿佛一条不断进行推演的数学公式,严谨又充满理性。这也是艾格妮斯每次练巴赫都忍不住打瞌睡的主要原因,类似的旋律不断地重复,实在很枯燥。

    钢琴发出零零碎碎的杂音,黑白琴键上的手指也仿佛成了走路时跌跌撞撞的醉汉,乐曲里满是卡顿和错音。太久没弹钢琴了!她弹得磕磕盼盼的,越来越不流利。很多音节都是一笔滑过,艾格妮斯觉得再这么下去一定会被嘲讽,还是就此打住算了。

    “继续”。卢西安手持酒杯,站在钢琴边。

    艾格妮斯停住,抬起双手,好像又回到小时候被逼迫按在琴凳上练钢琴的模样,“下面.....我记不得了.....太久没弹了.....”

    卡哒——   ——   男人放下酒杯,解开腕表,搁在钢琴上。

    他稍稍弯腰,左手已经在低音区开始演奏。流畅音乐与杏仁酒一齐流淌在空气里,有条不紊地共舞着。原本破碎不堪的乐曲在卢西安的伴奏之下变得顺畅,低音声部的音阶使音乐变得冷冽,艾格妮斯在他的提示之下,继续弹奏刚才断掉的音乐。

    弹奏几段后,哥哥的伴奏明显在加速,她也只能逐渐加快速度,配合他的节奏。他顺势坐到琴凳上,有条不紊地演奏着音乐。琴凳狭窄,他的身材又很高大,立马占据了大半个位置,艾格妮斯尽量挪位置,身体却还不可避免地与他紧紧靠在一起。

    不止是速度,随着几个连续的琶音,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不断滑向中音区,似乎不再迎合meimei的乐曲,变得喧宾夺主起来。刚拨开云雾的启明星再一次被黑暗笼罩,她又一次迷失在黑白键盘上,不知下面该弹奏什么。

    旋律愈发悦耳动听,艾格妮斯却又频繁地弹出错音,显得很多余。他的手指却离她越来越近,指尖时不时碰撞在一起,没有丝毫要停止向前的意思。艾格妮斯的身体不自觉地向琴凳外挪动,大半个身子已经悬在琴凳外,很快就要摔出去。

    一个大滑音之后,卢西安的身体突然后倾,右手臂从她的腰侧穿过,环绕过女孩的身体,曲子迎来新的变奏。他的右手远没有左手灵活,但好在巴赫的这首咏叹调是包裹在清心寡欲之下的汹涌暗流,主旋律由低声部的左手cao控,右手只是辅助。

    越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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