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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黑色夏日(3) (第2/3页)
的道道闪电像抽象绘画。偌大的房间只有艾德温一人。没有会议,工作,应酬,独处时刻显得尤为珍贵。他看向窗外,感觉到一种万籁俱寂的平静。生命消亡的过程不总是撼天动地的,而是自然而然的松弛。过了今年十月,艾德温就要叁十五岁了,无数人走入他的生命,又因各种各样的原因退场。 他不由得回忆起很多年前的一段小插曲。弟弟道格拉斯小时候明明很害怕暴风雨,出于自尊心使然又不肯承认,磨磨蹭蹭地赖在他房间就是不走。艾德温只能装得比他更害怕,道格拉斯见状便心安理得地睡在他床上,“其实我没有害怕,长大以后我会保护哥哥的!” 道格拉斯,亲爱的弟弟,如果你还活着该多好。时隔多年,艾德温对他的死亡还是不能释怀。 咳嗽声再度响起,嘴里涌起血腥味。他坐回沙发,拿起一本叔本华的哲学着作,试图用思考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内心深处却在祈祷,希望上帝能再放过他一次。 落地灯透过米黄色灯罩,散发出舒适的光晕。书籍翻动发出悦耳声音,艾德温周身都散发出平和气质。其实他长得相当耐看,侧脸线条无可挑剔,在自诩上帝之子的日耳曼人中也算相当优越的长相。他的鼻子尤为挺直,只是鼻尖处有点微微翘起。这长在女人脸上会显得很迷人,在他脸上却徒增了一分抑郁之感,加上紧致内收的下颌线,如果在诸神尚在的时代,他应该是被月神垂帘的安迪密恩。 可惜,这张漂亮的脸从来没给他带来任何好运。威廉皇帝嫌弃长子是个娘娘腔,稍有不称心之处便施以体罚。在寄宿男校读书时,经常有男孩子对他吹乱七八糟的口哨,暗地里称皇储有“波茨坦症”(注:欧洲贵族间性向不明者的代称)。到现在,他被质疑没有威严感,无法率领大局。 一道闪电划过,惊雷声响。白窗帘纷纷被大风卷起。芙蕾雅站在窗帘之间,刚沐浴完的她只披了条薄纱床单,风立马勾勒出婀娜身体的轮廓。 “你身上有血的味道,埃迪,你是不是在生病?”,芙蕾雅来到他面前,随意地坐在对面的茶几上,长腿分开,双脚踩在他两侧的沙发上。血腥味像是一条有形的绳索,指引着她来到他身边。 “没事,可能只是打猎时动物的标本没处理好”。他随意找了个借口打算搪塞过去。 “撒谎,你明明最讨厌打猎”。 “卢卢喜欢,为了让他开心,我之前真的有去陪他狩猎.....” 她凑近他的脸颊,紫色和绿色的双眼对视起来。这个游戏,他们在多年前在光阴冢时经常玩,谁先眨眼谁先输。她可以一直看他,他每次坚持不了十秒就会自动认输。这次也不例外,他笑了一下,乖乖认输。 “今天晚上就别看书了。看着我,埃迪,多看看我”。芙蕾雅抽掉他手里的书,不由分说地扔到一边去。 艾德温笑着摸摸她的手,“我已经看过你很多很多眼,明天之后,还会有千千万万次”。 “不。我要你就现在,立刻,马上”。 他抬起头。那双眼睛,碧绿得就像莫奈笔下的一汪池水,干净透彻得容纳不下任何龌龊和心机。 就是这双眼睛,让他们相遇。她当时深潭里潜水,水面原本飘满浮萍和苔藓,阳光却突然渗进幽暗的潭底。岸上有个人拨开水面,低下头喝水。她在看到水下看到一张人类的脸。长老们一直说,地面世界的人类都很残暴。可这么一双带着水雾的漂亮眼睛让她不相信这是事实。她从潭底悄悄上潜,想凑近看看那双眼睛。近一点,再近一点。当她仔细看清他脸上的每个细节时,巨龙的样子却吓到了他,猛地从岸边滑进深潭里。 芙蕾雅叹了口气,“你好久都没看我跳舞了,我跳舞给你看吧,埃迪”。她像个放荡的红灯区舞女,直接踩上茶几,咖啡杯被脚尖踢得叮咚作响。 她抬起纤细的小腿,仿佛一条柔弱无骨的印度舞蛇,随着惊雷与暴雨一起缓缓律动。白色薄纱若有若无地透出那婀娜的身体,粉色乳尖因布料摩擦而微微凸起,盈盈可握的纤腰扭动着,洁白的脚踝上挂着一串银铃,发出铃铛的清脆音色。 芙蕾雅举起双臂,撩起浓密的金色长发,慢慢爬在他腿间,摇晃身体。虽然刮着大风,艾德温突然感觉欧洲的夏天比他年轻时代游历过的埃及沙漠还要炎热。她的头发能碰到他的脸颊,淡淡的玫瑰花香从乳间袭来。 他有些窘迫地垂下绿眼睛,长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像刚坠入初恋的少年。 她却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根长纱巾,紧紧缠绕在皇帝的脖颈上,抬起他的头颅,坐在他大腿上笑道,声音沙哑且带着诱惑力,“这一刻,我是你的”。 *** 窗外是毫不停歇的大暴雨,屋内一片凌乱。象征君主的蓝绶带滚到床底下,靠垫扔得满地都是。 芙蕾雅躺在床上,腿间湿滑,带着温热的液体。丝绸床单贴在她的身上,顺着起伏的曲线蔓延出无数皱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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