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十一年_第86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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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节 (第2/4页)

请大将军宽恕。”

    她抬起那怯怯的眼,拿着帕子,似乎想为他拂掸。梅花折损,黄的蕊果真沾到他衣襟上。乌金斜坠,夕阳的余辉落在她微微颤动的眼睫上,亦为她脸庞镀上层柔和的金光,可冷风不断,这让张莫愁不禁又战栗一下,那模样,有几分可怜可爱。

    感觉到桓行简在注视着她,张莫愁心里悸动,大着胆子上前拿起帕子细致地将那一点鹅黄擦去,下一刻,手忽被桓行简一攥,她低呼一声,人好似天旋地转般就跌进了他的怀抱。

    “大将军。”她又紧张又兴奋地勾紧了桓行简的脖子,仿佛,他重重的呼吸声就在头顶,张莫愁紧紧贴向了他。

    桓行简抱着她径自朝后院走去,一路上,过往的下人们见状忙匆匆躲开,到了门前,他一脚踢开,将人朝床上一放便压下身来。

    “大将军……”张莫愁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那双眼,柔波荡漾,犹如仰望神祗一般注视着他,点了胭脂的红唇,半张着,似在无声邀约,桓行简看她片刻,忽把帐子“哗”地一声扯下,青影一落,彻底将两人遮挡在了里面。

    锦帛撕裂,被褥间脂粉的香气随着暴烈的动作而流转起来,愈发浓郁。

    张莫愁在他身下不断辗转承受,痛出眼泪,不断哀求,桓行简最后一次将她摧折到极致后,陡然停下。他在喘息声平定后,脱身极快,下榻拾起衣袍穿上,帷幄里,瘫软如泥的女子似乎轻唤了他一句,他却不觉,一脸漠然地走出房门,只叫来一名婢子:

    “烧些热水进去伺候。”

    床榻上,张莫愁一动不动,等婢子进来,咬牙撑起身,她身上无一处不痛可眼中最终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意。

    她现在最关心寿春城里,是否会因夏侯至的被杀,那汪看似平静的湖面,要起涟漪?

    其实用不着她的书信,名士夏侯至被杀的消息也迟早会传到寿春。毌纯得知夏侯至被行刑时诛杀三族时,跌坐榻边,久久不能言语,太初死了。

    寿春的冬,同样冷冽。

    呼啸的北风刮个不住,毌纯心神不定地围着火炉煮茶,一双手,微微张开,被烤得格外温暖。正出神间,随从匆匆跑进来,搓着手:

    “将军,姜先生来了,说要见你。”

    毌纯猛地回神,霍然起身,把杌子都带翻了:“快,这么冷的天,快请姜先生进来!”

    第110章 君子仇(18)

    姜修沿昆仑山北麓而来,背着行囊,他穿上胡人的衣裳将脸面裹的严严实实,跟着骆驼队,砂石被狂风卷起打在脑袋上,旷野里除了能听到呼啸的风声,便是驼铃。

    这还不是最凶险的,临近玉门关,他们遇上暴风雪。这里头,有波斯人,有大食人,有楼兰月氏人,自然也有他这样的汉人,但无一例外都被风雪袭倒。他们和骆驼一起依偎在坍塌的夯墙下,头顶是轰隆隆的声音,穿云裂石,道路上明显的标志被大雪覆盖,幸亏大家知道这里已靠近玉门关。

    可翌日,他们便又重新见到荒凉而壮丽的落日,像烈火烧春,自有危覆之美。

    目之所至,尽是奇诡山河,姜修入关后在斑驳的驿站里写下游记,并手绘舆图,他的手龟裂了,运笔时血口子会张开牵扯着阵痛。但一盏飘摇灯火下,他还是专注地将山河细细描摹,听到夏侯至被杀的消息时,笔才断。

    所以,毌纯见到老朋友时,姜修似乎一下老了许多,眉眼间,每一条细纹里都藏着边关的红尘风霜。

    火炉温暖,姜修的脸很快被热气烤出麻麻的疼,他将陈旧的行囊放下,径自道:“仲恭,太初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毌纯一张脸立刻黯淡下来,他温着酒,嗓音变得伤痛:“是,太初的事我也很意外。”

    两人各自陷入回忆中,沉默有时,姜修道:“我远离庙堂久矣,依你看,事情是不是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田地?”

    毌纯眉头紧锁,他的目光不由漂浮起来:

    “姜先生,你问我,其实很多事我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个田地。自我离开洛阳,出镇地方,太傅和大将军刘融那些明争暗斗我本来是不想掺和的,我那时不过以为,这是朝堂斗争罢了。等到诛太尉王凌,我有疑虑,可王凌要另立天子实属大逆不道,太傅讨伐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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