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睡不醒_第72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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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没有传奇事迹的普通人呢?他们该怎样证明?”

    “只有他们所爱之人的记忆能够证明。”赛特的声音显出怜悯,“可一旦那些脆弱的记忆与死亡一齐消逝,他们就再也没法证明了。”

    亚伯仰脸望着天花板,半晌,喃喃道:“真是悲哀。”

    “是啊,无法留下自己存在的痕迹,最悲哀不过了。”赛特轻敲手背,“不过也别提这么远的事情,亚伯。你所爱的人又在哪里,谁来为你证明过去呢?”

    思绪空茫,万物混沌。

    有人问:你所爱的人在哪里呢?

    亚伯觉得万分委屈。

    他连自己的过去都想不起来,又谈什么爱恨情仇?

    整个世界只有该隐一个同伴可供凭依罢了。

    该隐。

    亚伯想着这个短促的名字,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该隐的那首短歌——

    忏悔有路,天堂无门;阳光烈狱,向死而生。

    该隐应该是想忏悔的。

    他想赎罪——向已死的受害者赎罪。

    如果那受害者看见他现在这副凄惨的模样,不知道会不会原谅他。

    亚伯又想起在蛾摩拉的地牢里,对方那赤红的瞳孔在烛灯的光焰里流转着微光,宛如一对晶莹的红宝石。

    他描述自己的过去之时,模样乖巧而温和,似乎确实为了以往的罪过而大幅地改变了自身的性格。

    亚伯替该隐祝福——如果他真的能有一个赎罪的机会,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么我自己呢?

    亚伯想。

    我做过什么错事吗?不然为什么一次次在这种怪异的城市间穿行,接受死亡、奔逃和击打的折磨?

    脑中空空。

    亚伯迷茫地想。

    我对自己一无所知。

    记忆确实是一种脆弱的东西。

    那么这座城市呢?城市本身哪里问题?

    贝里殿下到底是谁,为什么偏偏将自己和该隐放到了对立面上?

    我不会出手伤害该隐。我们彼此用死亡换得了脱离蛾摩拉的生机。

    如果贝里殿下的目的是让我们自相残杀,那他要失望了。

    我没有记忆,没有过去,整个人如同无根浮萍,随波逐流,所知所见的一座座城市也处处透着诡异——这绝不是我最终安身立命之地。

    信任是我在这个陌生世界里仅存的东西,像一条线似的,一头牵在自己手上,另一头牵在该隐手上。

    如果对方没有提前放手,我必以同等的信任回报他。

    没有了格塔,守卫队前来探望的频率明显低了许多。不过亚伯并不在意:这种时候,守在格塔身边等他康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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