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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为何这样】03在宫殿(一) (第3/3页)
用帕子包了几块袖到袖子里,打账等饿了再吃。 她以前不爱吃糕点,什么桂花糕、绿豆糕、玫瑰酥等等都不喜欢,糕点黏牙涩喉,吃一块要饮许多水,还魂以后她却喜欢上桂花糕了,只喜欢桂花糕,其它糕点还是不喜欢。 酒过数巡,宴饮过半,不知宴中是何人说了一句今日佳辰该有诗画相伴。 正在饮酒的李渡被呛住,慌忙拍拍坐在肩头下的阿箩:“好家伙又来了,阿箩快跑。” 每回宴饮,总要皇子公主吟诗作画展露一手,阿箩连写顺朱儿都困难,让她对诗作画会闹出一场笑话。 阿箩溜的快,躲开了所有人的眼儿摸黑回娘娘宫里,谁知这一溜,再相见就是一阴一阳之人,与兄兄再不能说上一语一字。 爹爹说她要多陪娘娘说说话,娘娘才能好起来。 鸦衔瞑色,浓阴罩地,邪祟有序出没,途半,前方的路就被叁只邪祟遮了,阿箩见邪祟,汗流浃背,袖下的手捻成拳,打账和往常一样假装看不见它们。 可叁只邪祟不愿意放过她,一只抓她脚踝,一只抓她手腕,一只摸她脸,一口一句:“香喷喷的娃儿,吃起来定美味钻腮。” 这日谢必安与范无咎正好来看魂,来看看阿箩亲娘娘的魂情头如何,顺道隐晦地告诉她她阳寿将尽,不到十日了,该做好准备。 当年阿箩阳寿将尽时他们也常来看魂。 看了魂,二人分头而去,谢必安就在宫道上碰到了被邪祟怪纠缠的阿箩,她捂着耳朵在哪儿跑,边跑边唱: 几瓣桂花掉落,贪眠阿箩醒咯。 揉揉眼,揉揉眼,春日将来咯。 轻风冉冉桂树动,花香透,且吹愁。 雀鸟凝枝头,翻只蚂蚱逗,春泥袖里收,阿箩不知愁。 远方山色秀,原还颠倒在梦中,匆匆来,匆匆去,咿咿呀呀哟。 小曲欢快,后面的叁只邪祟也欢快,咧开嘴巴紧追不舍。 原来她还能看见邪祟怪,怪不得看他们收魂时一点也不吃惊。 谢必安本想出手收了那些邪祟怪,哭丧棒还没拿起,阿箩一溜烟先跑了过来,往他身上扑。 谢必安腿上一重,阿箩大掉礼数,双手双脚打成一结,抱住他一只腿不放,哭喊:“七爷七爷,救救阿箩。” 叁只邪祟看自己的盘中餐跑到了无常旁边,哪还有胆子靠前,原地抱成一团求饶:“七爷晚上好,咱们几个小邪祟啊,就是闲着无聊出门逛逛。” 谢必安暂不管腿上挂着的人,抖开一个迭的整整齐齐的装魂布袋,说:“要七爷去收你们,还是自己过来。” 谢必安说话的声音很低,但落到邪祟的耳朵里,一字一字如抛砖落地,甚有威力。 既然有的选择叁只邪祟当然选后者,选前者得吃一顿棒子,他们眼里下着泪钻进了布袋里:“谢谢七爷。” 最后一缕魂进了布袋,谢必安收口贴上黄符,甩开腿上那位被吓得不清的小姑娘,说:“不叫怪东西了?叁公主终于肯舍口叫一声七爷了?” 阿箩没听清,盯着布袋上的黄符看了好一会儿,和自己的黄符大同小异,上方的红字鲜红若血,隐隐发热,她伸出手指想摸一摸,却遭到谢必安冷然阻止:“你碰,碰掉了他们就会出来,待会儿你自己去抓。” 谢必安的黄符这般厉害,有了黄符加身,邪祟怪哪还敢来缠身,阿箩手指一僵,转而摊开手掌,说:“给本公主一张。” 阿箩作为一个公主,礼貌荒疏久矣,要什么只要摊开手就能要到,想吃什么张开嘴就能吃到,即使面前是权柄实大的地府官差,竟也毫不客气。 谢必安不买账,举手拍落她摊开的手掌,说:“年纪轻轻的,怎说话没礼没貌。” “啪”的一声,手心里火辣辣的疼。又被打了,阿箩撇过脸,往黑暗处努了个嘴儿,右脚向地里重重一跺,暗暗发脾气:“又打本公主。” 打了又不能回手,阿箩将地当出气物,连跺了几跺,把脚跺麻了才停。 阿箩发脾气的当儿,谢必安看了她好几眼,说:“叁公主要黄符做什么?” “拿来吃。”阿箩回转了脸,语声清脆地说,“你这般多,给本公主一张又不会掉块rou。” 黄符确实可以拿来吃,点燃黄符以后放到水里,黄符会变成一团灰烬,灰烬溶在水里,和着水一块饮,若有疾可去,若有邪祟怪缠身,饮之,缠身的邪祟怪便会离开。 阿箩叁岁那年吃了好几次,苦苦咸咸的难以下咽。 谢必安多多少少能猜到阿箩要黄符是来防身用的,小小年纪能清清楚楚看见邪祟怪,胆儿再大也没吓没了,她就是面皮太厚,性子太傲,不肯宛转辞色来讨。 他不是不愿给,就是瞧她一副带着稚嫩之气,却装个小大人的模样,说话时不拿眼瞧他一瞧,于是心里头也不肯相让,手背到身后,与她讲条件:“叫一声七爷,七爷就给你一张。” 阿箩抿起嘴,抬头眼巴巴望着眉睫之人:“给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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