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回旋踢_第30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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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得头破血流,确实因为我控制不住自己,焦灼到不知道怎么消解了,也为了挑衅他,使他混乱,只有混乱才有缝隙让我钻进去,一点点瓦解他用理性砌好的高墙。

    然而我心里最后的一点侥幸在樊忆川出现的瞬间就炸开了,像除夕夜看到的烟花一样,砰的一声,从实体变成气味,看不到也抓不到。

    他认识我那么多朋友,离开时可以找许若楠,可以找刘宇,他却偏偏打电话将樊忆川叫来。这个举动与小孩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借给朋友一样,说是借,然而结局多半是有去无回的。差别只在于小孩不知晓这一“借”的虚假性,楚悉是想得清清楚楚的。他的潜台词不需要动任何脑筋就能破解,浅薄到伤人——有人爱着我,所以他的离开并不会让我缺损什么。

    他倒挺讲文明,知道将所有物送出去时保证它的完好无损。他是以道德标语为蓝本延伸出我们之间关系的处理法则——“使用完毕请放回原位”、“一花一木皆是景,文明赏花不采摘”[1]。可是我每天都在新陈代谢,我的头发在生长,长了又剪掉,夏天晒黑,冬天捂白,没有一天的我是完全相同的。他既然根本做不到将我还原成最开始的完整体,又凭什么把我转赠给别人。

    我脑海中关于这个晚上的记忆像笔迹未干时被手蹭花了的纸页,内容都存在,却什么都看不清。我知道自己被樊忆川送到了医院,他好像试图往我嘴里塞药,但是我咬紧了牙冠就是不吃。到了医院我就更记不清了,四周都是白色的,连看都看不清,怎么记录进脑袋里。

    不知道迷糊了多久,婴儿的哭声是是我的感知系统重启后第一个判断的信号。睁开眼我看到的是一只被削皮的苹果,正在削它的人是刘宇,可怜的苹果被削下来的rou比皮还多。擅长削皮的许若楠正抱着她嚎啕大哭的女儿颠来颠去,颠得哭声像下台阶一样坎坎坷坷,却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他们两个人分别埋头苦干看起来并不擅长的事情,都没发现我醒过来。

    我张了张嘴,很勉强地说了声吵死了,才使得他们对我投来关注。许若楠抱着孩子走了出去,刘宇继续削苹果。他活生生把苹果削成了核桃大小,也不管我是否能抬起手,扔在碟子里让我吃,放下水果刀就跑了出去。没一会儿樊忆川出现了,很熟练地坐到刚才刘宇坐过位置,盯着我说了一大堆话,我全都没听见,只看到他嘴巴在动,让后他把苹果拿起来,啃进了他的肚子里。

    一开始的几天我不想说话也不想动,时间黑白交替着翻动。醒着时看天花板,是白色的。睡觉时闭上眼,是黑色的。除了眼睛,我的脑袋也在动,我不由自主地一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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