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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鹬蚌 (第2/3页)

莹又是这个样子,竟没有一个人用得上。

    当初来南京,齐解源就带了四太太和她,其他太太都留在了天津老宅,那时她还得意。家里就她们两个膝下有子,虽然她生的是闺女,但平时数她最得宠,所以她存了跟四太太争一争的心的。可是现在看看,只是娶亲这样的事,连带着她亲生的女儿,竟是没一个靠得住,何况别的,当下心就有些冷。

    齐解源看她这样,脸色就有些不大好,最后还是齐羽仪他娘出来打圆场。她拉起毓莹的手,对齐解源说,“咱们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礼节可以简单些,但排面可不能小。要不然,别说淑琴,我也是不答应的。”

    这话说着是打圆场,却把事情敲定了,四太太再也不好说什么,干脆也闷头吃饭。齐解源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不痛快,拉着冯绍宁喝酒,一错眼瞧见冯京墨在偷乐,便问他,“小四,你笑什么呢?”

    “我看毓莹呢,”冯京墨笑着说,“平日里娇蛮任性的,竟也会脸红,瞧着新鲜。”

    冯京墨这么一说,除了五太太都笑了,毓莹闹着要去撕他的嘴,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齐解源又说,蕙兰如今有了,不能cao心,婚礼的事就交给他们两个哥哥了,一定要办好,不能让meimei委屈了。齐羽仪和冯京墨自然是一口答应。

    吃完饭,齐解源和冯绍宁去书房了,一猜就是去下棋了,四太太吩咐张妈泡浓茶送去。五太太的气还没顺,推说身子不好回屋了,毓莹陪她去了。齐羽仪和冯京墨喝了点酒,说是去花园里吹吹风,他娘嘱咐他们避着风头,也让他们去了。

    齐府的后花园大的很,中间有个湖,湖的南边,有座假山,假山上修了座亭子,叫望月亭,坐在亭子里可以看见花园的全貌。

    “怎的如此着急?”冯京墨一坐下,便问道。

    “陈泽元自然急,白喜山等着他回去,不拿到爹的准信,他怎么敢走。”齐羽仪在另一边的凳子上坐下,“爹也想让他定心。你也知道,现在爹手里这些部队,只有中央陆军第1师和第6师是爹从天津带来的嫡系,还有咱们的第5旅,是咱们北洋武备学堂的同窗。其他的江苏第1师,第3师,第1旅,第2旅,第3旅和炮兵旅都是收编的本地军。3师的马桂仁是墙头草,3旅的杨世庚和炮兵旅的魏朝山都是老狐狸,轻易不肯站队,剩下的陈泽元和2旅的李天佑是白喜山的死忠。”

    “上海最晚明天开春就要打,你说爹急不急。搞定了陈泽元,至少马桂仁,杨世庚和魏朝山不会轻举妄动了,白喜山和李天佑也得掂量掂量。”

    刚才他们喝了酒出来,身子发热,坐在凉亭里不觉得。过了这么一会儿,热气散了不少,风一吹,便觉得有些冷了。

    “还有件事,你心里有个数,老头子,似乎是想替你议亲。你也知道,白喜山膝下无子,只得了三个女儿。老大,老二早就嫁出去了,只剩了个老小。我们这次把陈泽元收了,他心里必定不痛快。现在又是打仗用人的关键时刻,我们自己里头不好有二心。老头子是想,与其这般,不如结个儿女亲家,互相有个掣制。”

    互相有个掣制,冯京墨默念这句话,谁和谁掣制呢。冯家和白家结亲,便是一鹬一蚌,倒是互相掣制了,可谁又是渔翁呢。

    湖边有一丛矮灌木,从假山根一直到月洞门那儿。被风吹着,摇摇晃晃的,发出沙沙的声响。冯京墨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是个雨后,一进院子就觉得那一片绿特别好,让人眼前发亮,光是瞧着都舒服。他特地问了花匠种的是什么,如今却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名字也好。是洒金珊瑚还是金叶女贞来着?

    “不过,我驳了老头子的意思,他家那老小可配不上你。况且,虽然我们收了陈泽元,他心里气是必定有的,倒也未必敢发作。静观其变就是了,没必要上杆子去拉拢他。横竖老头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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