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在学文艺学_第18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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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咱们文艺学专业显得拔群,不过是占了出身的优势,刚好赶上我们这个专业西方色彩很浓的现状。这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英国人英语说得都好,而以哥英语运用可能就没有这么流畅。但你能就说‘因为以哥英语差,所以他就比所有英国人傻’吗?”

    “可是樊师兄其他外语也很好啊……”

    “欧洲语言都是有共通性的,我学德语学得快也不代表我就聪明。我把话放在这里,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如果我和他同一起跑线,我能做得比樊殊好得多,以哥也行。”

    我听得有点不高兴,也不知道是哪儿给我的一股劲,让我只想驳倒面前这个人:“樊殊是一个很优秀的人,语言天赋只是他最微不足道的一个点。他这样专注负责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是最强的。而且鹤师兄,”我语气有点带刺,“我觉得你似乎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樊殊的论文写得就是比你好。你们去年上高老师的课的作业,我见过。”

    “他写的哪里比我好?”鹤师兄管也没管我话里的刺,只顾着追逐‘樊殊’这两个字,“我也见过那篇论文。你说说看。”

    “他找到了最新的材料,能找到前人找不到的材料是一种能力。”

    “——他最新的材料是通过小语种区获得的。这不是能力,我再说一遍,这仍然是在吃出身的老本。如果他能像以哥一样,在有限材料的基础上得出一整套逻辑完美、形式完美、论述完美的全新理念,那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创造者。否则他就只是搬运工。我不是说搬运工比创造者低,我只是说,在学术领域,前者更代表天才。”

    “也就是说,鹤师兄,你崇拜天才咯?”

    “我崇拜天才,一直都崇拜。”

    “那你觉得你自己是天才吗?”我近乎无礼地问。

    鹤师兄笑了,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承认:“我当然是,以哥也是。至于樊殊,他不是。”

    话说到这里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鹤师兄的真实想法,有一种“心里最后一环被扣上了”的原因——因为我总算知道鹤师兄的真实逻辑了。

    只是被扣上了并不意味我心里就舒服了。

    虽然我和樊殊以前有个人恩怨,但是……但是就算抛开这一切,我还是觉得樊殊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我不止一次看到樊殊在图书馆里一呆就是一天,而且每次看到的时候都是在看书。我说了,我看过老高发给我们的樊殊在他那门课的课程论文,老实说,那里面的思路和扎实的资料,绝对是国内超前的。那论文写得是真好。当时看的时候我都想挖开他脑子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能想出这么多的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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