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号孩子_第24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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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隔墙,以及能够将血水洗刷一净的粗大水管。里奥不清楚死刑执行的具体数量,但数量肯定很高。在这个水平上,像如何方便而迅速地清理这些尸体等实际考虑就成为一个问题。

    步入主通道,里奥在想,在没有任何出去的希望以及求助无门的情况下,被带往地下室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在这里,司法系统完全被忽略。里奥听说囚犯被扔在一旁,一扔就是几个星期,而医生的作用就是研究疼痛感。他教自己要学会接受一个道理,这些事情的存在并不仅仅只是为了他们自己。他们的存在是为了一个原因,一个更加重大的利益。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吓唬人,恐怖是必不可少的。国家安全部的地下工作人员为什么还要有意散布关于这座建筑的谣言,颇有策略性地在地铁或有轨电车上交头接耳,仿佛他们在向人群释放某种病毒一样?恐怖气氛就这样营造出来了。恐怖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为了维持这样一个恐怖的氛围,就需要不断地有人充当牺牲品。

    正文 莫斯科2月16日(2)

    2010626 7:18:27 本章字数:1179

    当然,鲁布央卡不是令人心生恐惧的唯一建筑。还有布提尔卡监狱,这里壁垒森严,环境污秽,逼仄的牢房里挤满了囚犯,犯人们在等待被押往劳动营期间在牢房里玩火柴棒。还有勒夫特沃,他们将被调查的犯人们运往这里接受审讯,尖叫声能传到几条街之外。但里奥明白,鲁布央卡在人们的心里占据特殊地位,是处理那些反苏联分子、反革命分子与间谍的地方。为什么此类囚犯会让所有人的内心都产生特殊的恐惧?尽管你很容易就可安慰自己,自己永远也不会盗窃、强jian或谋杀,但没有人能够确定自己不会成为反苏联分子、反革命分子或间谍,因为包括里奥在内,没有人能够准确无误地知道这些罪行到底是什么。在刑法一百四十条当中,里奥只靠一条来引导自己,其中一条分项对政治犯的定义是从事推翻、破坏或削弱苏维埃政权活动的人。

    这句富有弹性的话如果加以延伸,可适用于任何一个人,上至高级政党官员,下至芭蕾舞者、音乐家和退休的补鞋匠。就连那些在鲁布央卡围墙内工作的人员,那些让恐怖rdquo;这台机器维持运转的人们,他们都心知肚明,自己尽力维持的体系终有一天也会将他们吞噬。

    尽管里奥已进入室内,但仍然穿着户外服装,包括一双皮手套和一件羊毛长外套。他在瑟瑟发抖。当他站立不动时,地板似乎从一侧向另一侧晃动。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足足有几秒钟。他感觉自己快要倒下来了。他在两天内什么都没吃,但一想到食物,都会觉得恶心。即便如此,他还是固执地不愿意认为自己可能生病了,他当然是受了点风寒,可能也有点疲惫,但这些很快都会过去。在服用甲基苯丙胺之后,他需要的只不过就是睡眠。他根本就不需要休一天假。更不会在今天,在安纳托里bull;布洛德斯基接受审讯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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