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如此多娇_第四章白骨寂无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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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白骨寂无言 (第2/2页)

怎麽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麽,急得额头冒汗。

    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穿行而过,程朗在一片喧嚣的闹市中不知该往何处去。

    身边走过一人,着青衫戴玉冠,程朗猛地伸手拉住了他,气势汹汹地叫吼了一句:「云霁你给我站住!」

    「为什麽不理我?都那麽久了你还在生我的气,你打算这辈子都不理我了吗?」程朗不停追问,越说越觉得委屈。

    云霁由着程朗握住自己的手,没有甩开,只摇摇头说:「阿朗,我要走了,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你要去哪儿?」程朗心中泛起巨大的恐惧,眼都不敢眨,死死盯着云霁。

    云霁突然笑了,旁佛朗月清辉穿云而来,程朗听见他对自己道了声珍重。

    程朗刚才明明还握着云霁的手,现在却怎麽也抓不住他。

    「别走!」程朗乍然从梦中惊醒,恍惚之间不知身在何处。

    窗外天色未明,程朗却完全没了睡意,索性披衣起身,掌了灯坐在案前。

    程朗又打开那个从钟毓那儿拿回来的那个盒子,拿出里面几幅还不曾装裱的画作。

    程朗於丹青一道并无天赋,倒是云霁灵气过人,尽得师父林渊的真传。

    落款处有一个宁字,这是云霁的r名,程朗曾经还笑他说一定是他小时候太吵了。

    後来云夫人过世,云霁又岁数渐长,便只有程朗还这麽叫他。

    这几幅画都是是程朗在桃树下的样子,有的是背影,有的是侧脸,有的在舞剑,有的在饮酒,姿态不一,神色各异。

    程朗看着画忆起少年时的往事。

    二十五年前西北动乱,老国公帅兵平乱,云大人随行监军,均不在京中。两位夫人是打小的手帕交,便一起住到了城南的温泉山庄安胎作伴。

    云夫人林氏的胞弟林渊,正是那年连中三元名动京华的新科状元。林渊休沐去探望家姐,正好赶上两位夫人临盆生产。

    新生儿呱呱坠地之时正赶上大雪初停,林渊给二人取名,一曰霁,一曰朗。两人开蒙时均拜入林渊门下,从文习武一道长大。

    後来林渊挂冠归去,在姑苏城外建了抱山书院,程朗和云霁便跟着去了姑苏求学。

    在姑苏时两人整日混在一起,江南风景好,两小无嫌猜,少年懵懂情愫渐生。

    黑瓦白墙的抱山书院倚山傍水而建,姑苏城春色妍丽,三月的暖风吹得少年们心猿意马。

    桃花树下落英缤纷,云霁低着头专注地描摹,没有注意到程朗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程朗手中握着一把花瓣,蹑手蹑脚地走到云霁身旁迎头就撒了出去。云霁无奈地白了程朗一眼,眉目皆是笑意,伸手想要拂去发梢肩头的桃花。

    人面桃花相映红,程朗鬼使神差地凑上去轻轻一吻,落在云霁耳边的花瓣上,低低软软地唤了声阿宁。

    云霁手中的小狼毫啪的一声跌在未竟的画作上。

    暖风又吹起漫天的落花,两人心头撞鹿,一时兵荒马乱。

    万籁俱寂,外间只有隐约的虫鸣声。时隔多年程朗觉得自己彷佛还能听到当时躁动的心跳。

    远处突然传来钟声,连绵不绝响彻云霄,惊醒了尚在睡梦中的京城,敲够九九归一之数才终於停了下来。

    程朗心中大骇,这是皇帝龙驭宾天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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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

    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月兔空捣药,扶桑已成薪。

    白骨寂无言,青松岂知春?

    前後更叹息,浮荣何足珍!

    ——李白《拟古十二首》(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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