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的夜_露水的夜 第5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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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水的夜 第52节 (第2/2页)

在他落下的淡灰色的阴影里,触到他温热的唇,口腔里还有薄荷的气息。

    和温柔的吻相对的,是血脉里横冲直撞的渴望。

    周濂月打算退开,南笳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微喘着气,轻声说:“应该可以了……你轻一点。”

    周濂月看着她,目光幽深。

    南笳顿了一下,伸手,去摘他的眼镜。

    他手指动了一下,却没阻止她。

    她摘了下来,放到茶几上,细长的手指揪住他的衣领,凑近了,却不再主动。

    这样近的距离看一个人,甚至可以清楚看见淡褐色的虹膜的纹路。

    周濂月压抑着呼吸,极沉极缓。

    胸腔里,心脏却在澎湃地鼓动,像在一个空旷的山谷里不断回荡。

    他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几分凶狠地吻下去。

    ——

    周濂月将南笳抱去浴室做清洗,而后回到卧室躺下。

    北城进入秋季,天气已开始转凉。

    南笳裹着被子,枕在周濂月的手臂上。

    周濂月靠坐在床头,点了一支烟,被南笳枕着的那条手臂,小臂屈起来,轻抚她长而柔顺的头发。

    周濂月沉声问:“想没想过以后的事?”

    “没……只想多演几部片子,早点红。”

    “红了以后?”

    南笳脑中空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周濂月低头,看见她散乱的头发,露在被子外面的光洁的肩膀,低声说:“我这人很自私。”

    南笳茫然,“什么?”

    周濂月没再作声。

    或许这就是周家的基因,偏执狂妄的劣根性,他管不了那么多,她的未来抑或名声。

    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

    第34章 (夜空中最亮的星)

    十月中旬,南笳进组。

    出发前一晚,周濂月将她折腾到半夜才许她去睡觉。

    因为严岷君严令禁止任何人去探班,尤其两位主演的亲属朋友,主演必须一直保持在戏中的情绪。

    周濂月多少听过这位女导演的脾气,知道她有过在片场和制片人吵架,最后依然逼得制片人妥协的壮举。

    为了不使南笳为难,他也就不去破这个例了。

    片子叫《苦芦苇》,拍摄地在导演严岷君的家乡,一个中部的十八线小城市。

    虽然片子只有十来分钟,严岷君仍然要求他们至少留出一个月的档期。

    和南笳共演的是影帝级的人物瞿子墨,他拿奖的那部电影就是严岷君导的,一个在国内院线未能上映的情色故事,在国外一路拿奖拿到手软。是以这短片虽然零片酬,瞿子墨依然主动请缨。

    南笳看过那部片子,严岷君镜头里的情欲戏既美又肃杀,看完之后整个人从头冷到脚。

    瞿子墨在电影里演一个同性恋诗人,性格癫狂,极具毁灭性。

    瞿子墨本人性格却是开朗又谦逊,南笳见他的第一面是去严岷君的房间里开会。

    他正跟大家讲他接到了诈骗电话,反倒几句话把骗子忽悠得差点给他打钱的故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南笳进门后瞿子墨主动给她让位子并自我介绍,一点没有一线影星的架子。

    后来瞿子墨得知南笳跟他一样都是北城电影学院毕业的,就不让南笳叫他“瞿老师”,非要开玩笑地让她叫他师哥。

    电影没有立即开拍,南笳他们到的头两天,严岷君带着他们在城里四处转了转,尤其是河边的那一大片芦苇地。

    河对岸就是工厂,规整的灰色厂房,直指天幕的巨大烟囱,喷出灰白雾气,森然、冷峻。

    严岷君说,她小姨当年就是在这儿投河自尽的,孩子刚满周岁,产后抑郁症像个黑洞吞噬了她。她死之后,家里人反而指责她,孩子还这么小就丢手不管了,太没责任心。

    是的,《苦芦苇》这个故事,其灵感就从严岷君小姨的这一段经历里诞生:

    一个被家庭和婚姻磋磨得比一粒灰尘还要黯淡的女人,有一天发现楼下搬来了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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