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是你_第73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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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页 (第2/2页)

难不成是争帝位没争过兄弟,横竖是被贬到了北地,已经贬无可贬了,干脆一气之下破罐子破摔了?

    然而夏和易有时候还是很识时务的,想想她那四个嗷嗷待哺的手下人,还有那一伙插着犯由牌的镖师,能屈能伸地耷下脑袋下来,模样上是做小伏低,相当心不甘情不愿的态度,“是我妄言了,请王爷恕罪。”

    马车缓缓停了。

    随扈侍卫小心地从外敲了敲车窗框试探,“王爷?”

    赵崇湛正了正嗓音,“没事,走。”

    外头应了声是,马车继续往前驶起来。

    赵崇湛又想起她方才那一套胡说八道的禅机来,琢磨琢磨,脸色一变,是不是和她待久了,心境随之被污染了,他竟然从她的话里品嚼出了一丝道理来。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长久下去,他早晚得被她的谬论带进沟里去。

    想着想着抬眼瞥了她一眼,她臊眉耷眼地靠在角落里,被呲哒完,整个人都显得恹恹的。

    再转念一想,也是,是谁定的规矩,说姑娘一定要会弄琴?日后她是藩王府的掌家夫人,是会舞琴还是会吹喇叭又有什么大碍。

    她要是真喜欢唢呐,等将来他们大日子那天,入了洞房,特许她自个儿给自个儿吹一段,也不是不可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在没完没了地自己说服自己、给她找台阶下,好歹曾经也是堂堂一国之君,真是个令人心酸的习惯。

    不论怎么的吧,反正事已至此,他想拉近关系,结果气氛没缓和成,反倒更加僵冷了。

    他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但她一眼都不回过来,她全神贯注地盯着指甲尖儿,像要盯出一朵花儿来。

    到底有什么可看的呢?赵崇湛不屑一顾,她不像旁的姑娘一样用凤仙花染了色,就是莹润饱满的指甲,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呈现出十个可爱的月亮弧来。

    看在指甲还不错的份上,赵崇湛默默把琴拿过来,平稳放置在面前的方几上,绿绮式的龙纹琴,是太傅去世前留给他的,手指抚上去,拨弄出一段奔流的曲调来。

    夏和易一愣,旋即往后捎了捎,为琴轸留出位置来。

    都说琴声如人,他手里的曲是波澜壮阔的,激烈慷慨,激起一片千军万马奔袭而过的浩浩架势。

    夏和易支胳膊撑着脑袋看着,不得不叹啊,难怪那些有钱的大爷,动不动就爱上馆子里点漂亮姑娘奏琴呢,眼下她瞧着俊俏公子抚琴,确实别有一番乐趣。

    她像大爷一样为自己倒了杯上好的新茶,车外吹进的暖风穿过窗下置的冰盆,带进微凉的夏风,再没有比这更美的享受了,辜负良辰美景的人是会遭天谴的,她立刻放下了心底的那一点不快,虔诚地欣赏起乐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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