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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她两只小手同时拍了拍他的腮rou,但力道还不如他洗脸搓脸的劲儿大:“薛宴,认命吧,我们早就错过了最好的时候。我呢,注定是你得不到的女人。你呀,你也是我这辈子拼劲全力,也游不过去的,美丽的海岸。” 他按住她要收回去的手,掌心贴近她多次输液肿起来的手背:“陶迆。” “嗯?”她凑近了些,乖巧地听他讲后面的话。 “见到你的每一天,都是最好的时候。” 她眼睫扑簌两下后,浅浅垂眸。 “你游不到海岸没关系,”他又说,“地壳运动后,海岸可以主动靠近你,我们之间甚至可以变成互相连接的陆地。” “噫——”她打了个哆嗦,把手抽回去,眼尾都笑出清浅的皱纹,“咱俩这个对话有点瘆人了,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一层。”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陶迆这女的,油盐不进。 于是再次认栽,站起来推着她往化疗室走:“今晚跨年,想吃什么?” 陶迆笑:“别问我这种问题,我怕我在化疗室撑不住,临死的前一刻都在悔恨没吃上今天的晚饭。” “胡说八道。” “那你等我出来再问我吧。” “那你一定要出来,”他触到藏在帽子里的耳朵,隔着柔软的绒线捏了捏,“我今天放弃了五百万的合同,就为了跟你一起跨年。” “好,既然薛总牺牲这么大,我就努力一下。”她后仰着脑袋,冲着他的下巴颏,做作地眨了眨眼。 那天的陶迆确实是很努力了。 医生说在化疗室,她没喊一句难受,扶她起来的时候,才看到床单和软垫都被虚汗给浸得透湿。 而且到了晚上,她光吞下那一大把药,就废了好大力气,别说吃饭了。 她一边干呕,一边赶他走:“你赶紧回去吧,今天这张脸能诱惑我主动进化疗室,明天这张脸就能诱导我主动进火葬场,”都这样了,还惦记着把戏演全,仰脸叹出一口气,溢出两嗓子哭音,“唉,美色误人啊。” 他坐在她身旁,给她顺背:“你答应跟我一起跨年的,不能不作数。” “像我这种美丽富有又危险的女人,总有说话不作数的时候,”她瘫回枕上,收走所有的委屈,懒洋洋地挑了下眉梢,挤出一个妩媚又生动的笑,“薛宴,你要尽快适应呀。” 后来,他花了很多年,真的适应了。 到今天晚上,陶尔给他发微信,说让他先吃,不用等她。 他都没有觉得那么失落,反而因为她能勇敢地走向她喜欢的人,感到了由衷的欣慰——还好这孩子没跟她妈一样,不然那位萧时光多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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