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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松了口气，想要再次沉睡，却又被新的刺激抓住了。

    那是一种无法抵抗的疼痛，他如同一只孤立在大海中央的小舟，遇见了滔天的巨浪，一下子就被掀翻打碎，片甲不留。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痛

    他疼得忍不住皱眉，身体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

    他想起来了，那是他的精神体被撕碎成五百二十一份的痛。

    精神体是一个人最本质最脆弱也最敏感的东西，也是人意识的依托，人身上所有的感官能力加起来，也比不上精神体的万分之一。

    他早已将自己修炼得无坚不摧，精神体状态下，伤害免疫，整个世界之中，他已是最强的存在，没有人能伤害到他，他足有一百年没有感受到疼痛的滋味了--所以在精神体被撕裂的时候，痛楚才显得那么难以抵挡。

    每撕碎一次都仿佛把灵魂放在油锅里反复煎炸，那无比清晰的疼痛，足以让任何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变成疯子。

    更何况，他不是被别人撕裂，他是自己把自己的精神体撕裂成了五百二十一份--为了人族那该死的请求!

    那群蠢货!

    平时对自己喊打喊杀，这时候又来求自己救他们!

    还求自己去死!

    还真以为那些天外邪魔之所以会来，都是因为他的存在。

    要是真的杀了自己就能阻止天外邪魔的入侵，那那些天外邪魔也太好对付了!

    天外的通道一开始就是打开的，无论有没有他，等时间久了，通道扩张到足够大，天外邪魔都要进来。

    如果没有人堵住他们的五百二十一个空间通道，即使他带着他属下所有修炼者一起自杀在神宫里，也不过是让人类在天外邪魔在来到他们这个世界之后，更少了一部分抵抗罢了。

    只有封住每一个通道的入口，才能将天外邪魔彻底拦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想到这里，封柒忽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貌似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他不是已经将自己的精神体撕成五百多块用来封通道了吗?他应该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感到痛?

    难道传说中自杀的人用什么方式自杀，他死后的灵魂也会一直反复承受着自杀时的痛苦是真的?

    也不对啊，他都把自己的精神体毁掉了，他连灵魂都没了，哪里有什么死后?

    所以，他现在在哪里?

    封柒猛地睁开眼睛，一瞬间，所有的疼痛和喧闹都一起消失了，光芒照进他的眼里，突如其来的光明让他的眼睛流出泪来，眼睛酸涩难当，之前精神体被撕裂的痛苦仿佛只是一场梦，此刻眼睛里传来的无比真实的感受让他确信，自己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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