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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能自这个寒冷裂隙诞生,然而你的确活在这片死寂雪地。 金綰岑想到仙人掌这首诗。 quot;爱你 就如以整个的沙漠 爱一株仙人掌 集中所有的水分于一点 而灌注所有的热与光 阳光所曾普照的,骤雨所曾滋泽的 爱你quot; 绕着花瓣缺了一节小指的手是那么耀眼,千丝万缕的光穿透指缝,以至于金綰岑得靠泪水包膜双眼才有办法仰望。 他是金綰岑的月,是金綰岑在黑夜的响导。 逆光照出了银亮色面容,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的他,光靠眼神便彻底征服金綰岑。 一点微光就泪流不止。 「岑,金綰岑,我的小金鱼。」 很不可思议,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她便接受南还活着的事实。 杜佑南的皮肤晒得褚红,他把得天独厚的顏色还给了大地,嘴角冻伤有一层白色结痂,戴着毛茸圆帽,脸庞饱受风霜,一双眼依旧炯炯有神。 「我很抱歉,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诚实说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你这个大浑蛋!」金綰岑快发疯了,如果他知道她现在的感受—— 「我知道。」影片中的南彷彿能听见她的话。「我不该那么做,无论你恨我或是忘记我,我都能理解,你参加了我的葬礼,或许你已经接受了,若是如此,我希望你关掉影片不要继续看下去。」 你为我闔上棺木,用一个吻落款—— 南不再理会镜头,静静坐在雪地里随手捏起一隻小雪人,帮那朵孤单的白花添上朋友,他捏出一隻有胖身躯的小雪人还不够满意,从口袋掏出钢笔帮雪人戳出两个眼窝,拔下衣物鬃毛为雪人增添头发。 南满意拍掉手掌上的雪屑,然而当他看向摄影机却异常苦恼。 「你还在。」 对,我还在,金綰岑无声回答。 「你让我有所期待,你应该惩罚我。我伤害了你,也许不够狠,这是早就计画好的。」杜佑南露出与悲伤相衬的微笑。「出于私心,那些贪图与眷恋,再怎么受伤也无法遗忘的温柔,想要吻遍你的每一吋肌肤,无论如何都想把一切烙印在你体内……你愿意原谅我吗?」 一辈子也不原谅。 「如果你收到这封信并看到现在。你一定无法理解,但是你会说你不理解也没关係,而我只能举双手投降。」 真的没关係,金綰岑笑起来。 「我在新疆,这你该知道了。一场很大的暴风雪刚过,哈萨克族的驯鹰季正要开始,我拍摄的哈萨克族少女刚结束熬鹰,她已经一天没睡了,加了酥油的羊奶让她好像有源源不绝的精力,我从她身上发现了,开始即是结束……」 尘封已久的老爷鐘拉下重锤,喀噠喀噠的内部齿轮开始运作,指针逆时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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