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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绿改乱加续)】(24) (第2/5页)
住,曲艺杂谈不绝耳。 可怕的是,这些运动健将兼艺术家几乎 伴我度过了整个青春期。 在大街口老赵家媳妇叫住了我,要求我载她一程。 她穿了套旧运动衣,把自己裹得浑圆。 我黑着脸不想说话,她却一屁股坐到了我后座上。 没走几步,蒋婶敲敲我嵴梁,「你个小屁孩劲儿挺大。」 我懒得说话,一个劲猛冲。 她问,「要迟到了?」 我摇摇头。 到村西桥头她下了车,小声问我,「刚刚你家咋了,杀猪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哪还说得出半个字。 她说,「别狗脾气跟你爸一样,惹你妈生气。」 我蹬上车就走。 蒋婶还在喊,「你也不带伞,预报有雨啊。」 果然,没下早自习便大雨滂沱。 沉闷的读书声和爽快的雨声催人入眠。 我支着眼皮硬是捱了下来。 吃早饭时我们挤在走廊里,飞溅的雨丝不时掠入碗中,呆逼们为此兴奋得面红耳赤。 我不时挤出两声干笑,却在比大雨还要轰鸣的嘈杂声中消逝不见。 记得当时我想,如果母亲也来食堂打饭,我只需轻轻低下头,任她再眼尖也不可能把我揪出来。 当然,这是痴人说梦。 雨下了几乎一整天。 我也没见到母亲。 忘了是哪节课,我小眯了一会儿,结果被老师敲醒,背靠后黑板罚站了一下午。 至今想不起那天晚上我是怎么爬到床上去的。 只记得煞白的月光像是要把天花板削下来,我直挺挺地躺着,像生下来就躺在那儿一样。 窗外没有任何动静,连张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后来我在平河游泳,浮浮沉沉中似有哗哗水声漫过耳际。 恍惚间又好像母亲在洗澡,我几乎能看见洗澡间昏黄的灯光。 猛地坐起,夜悄无声息。 我轻轻踱向窗口,院子里黑灯瞎火。 犹豫再三,我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 月亮不知何时隐了去,模煳的幽光宛若远古的星火。 我背靠凉亭立柱杵了好一会儿。 我多么想唱首歌。 晚自习放学我故意落在后面,却没能等着母亲。 事实上她来没来学校我都不知道。 雨后的空气中,连呆逼们的嬉戏声都清新了些许。 我从旁边急驰而过,惹得他们哇哇大叫着尾随而来。 那些粗鲁而幼稚的公鸭嗓至今犹在耳畔,像浅洼中飞溅起的水渍,模煳却又真切。 到家时,父母卧室亮着灯。 我满头大汗地扎好车,院子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直到第二天上午我才见到了母亲。 记得是个大课间,所有的初三生都在班级前的空地上练立定跳远。 cao场上响彻着第八套广播体cao的指示音,传到教学区时变得扁平而空幽。 尽管有班主任阴冷的巡视,呆逼们还是要抽空调皮捣蛋一番。 我有些心不在焉,蹦了几蹦就蹲下去整理起鞋带来。 一个傻逼就说,「我要是你就请假了。」 我说,「干毛?」 他说,「头上有伤,一跳就炸。」 我说,「你妈才炸呢。」 他毫不示弱地说,「你妈。」 我嚯地站起来,刚捏紧拳头,他扬扬脸,「真的是你妈。」 果然是我妈。 印象中母亲穿了身浅色西服,正步履轻盈地打升旗台前经过。 她或许朝这边瞟了一眼,又或许没有。 这种事我说不好。 只记得她迈动双腿时在旗杆旁留下一抹奇妙的剪影——天空蓝得不像话,母亲脖颈间的鹅黄纱巾迎风起舞,宛若一团燃烧的炽焰。 很难想象那段时间的心境,也许我根本就不敢去触及母亲,远远观望已是最大的虚张声势。 然而第三节课间,从厕所出来,途径教学区的拱门时,我险些和母亲撞个满怀。 这样说有点夸张,或许两人还离得远呢,只是骤然照面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不知所措的是我,说大吃一惊、屁滚尿流更符合事实。 至今我记得母亲明媚的眼眸,映着身旁翠绿的洋槐,如一汪流动的湖水。 它似乎跳了一下,就平稳地滑向一侧。 我好像张了张嘴,没准真打算蹦出几个词呢。 遗憾的是,我只是踉跄着穿行而过。 坐到教室里时,心里的鼓还没擂完,周遭的一切却踏踏实实地黯淡下来。 中午放学时我有些犹豫不决,在呆逼的招呼下还是硬着头皮奔向了学生食堂。 匆匆打了饭,我拽上几个人就窜到了食堂前的小花园里。 我认为这里起码是安全的。 不想牛逼正吹得起劲,大家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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