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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手印

    那晚男人射了两次，一次是激烈不遗余力的后入，一次是在马桶盖上。

    真是粗暴啊。

    慧娴回去后发现自己的腰背都被他掐紫了。

    懒洋洋地摊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这时她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他就更不知道她的了。

    慧娴看得出男人不惯这种突如其来堪比偷情的场面。

    因其爽完后仍是一句好话也无。

    他们一同走出小区，到上车，到送她回家，除了问询地址，他一句话没讲过。

    也许已经后悔了。

    管他的呢。

    住家小保姆揉着眼睛从次卧出来：姐，锅里熬着鸡汤呢，你要不要喝一碗。

    慧娴说不用，留着早上下面条吃。

    次日一大早，比手下的施工队更早一步过去，处理案发现场。

    厕所的镜子上，还印着两道引人遐思的手印。

    这让她想到泰坦尼克号最经典的场面之一，rou丝和杰克在汽车里鬼混，也是这样湿淋淋的巴掌印落在玻璃上。

    慧娴触碰到逐渐下滑的手印，笑了笑，拿水冲干净，再用干报纸擦两遍。

    光洁如新，什么都没发生过。

    三个施工员过来时，早餐已经在桌上准备好了。

    慧娴跟他们讲了哪里需要多注意，讲完后提了电脑包去下一家。

    28岁的卫慧娴，从早到晚地跑工地，跑装修，跟无数业主沟通，吃饭都没定点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

    久到她几乎忘了自己还是个女人。

    除了昨晚。

    那位简总是特殊的，多少勾起她的好奇。

    把二手的大众停到装修公司的楼下，楼上办公室里的西北看到了。

    人如其名，标准的北方人身材，高大挺括，笑容不羁地在楼梯口接她：怎么今天有心情过来？

    你是我老板，来探望一下，有什么问题？慧娴挥了一拳过去。

    西北把她带进办公室，端来一杯热乎乎的摩卡。

    两手交叉着往桌后一仰：看你说的，我哪敢当你老板？

    西北这是客气话，在业务上他帮了慧娴很多忙。

    慧娴大学设计专业，但早早肄业，当时没有文凭又没有社会经验，要想在大公司留下堪比登天还难。

    最困难那两年，西北在公司只是个项目负责人，暗搓搓地给她介绍一些小单子。

    这些小单子体量很小，业主精打细算，既想找大厂来做又不想多花钱。

    西北把这类公司不屑接收的单子，转包给慧娴。

    这类顾客往往也是最难打交道的，可是那时她缺钱缺到疯，即使赚得不多也要拼命去干。

    一是为了生计，二是为了口碑，三是为了让西北不丢脸。

    时间是最好的试金石。

    也把她熔炉似的练成钢筋铁骨。

    几年下来，没有文凭的卫慧娴有了经验和资历，回头客越来越多。

    手上已经宽裕，但始终不够。买了新房后手头拮据，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游击队方式也不是长久之计。

    西北从项目经理升了副总，又在总公司的人事斗争中，站队正确，升了分公司老总的位置。

    可以说两个人都是兢兢业业共同成长起来的战友。

    昨天你们交涉得怎么样？

    西北点了一根香烟，抽得很有气魄：你没得罪人吧？

    今天给他打电话，都被直接挂了。

    他可是我们总公司副总的关系户...

    慧娴的手指搭在唇边，恍了一瞬，接过西北递过来的名片。

    简弘，未来科技公司技术总监。

    即使慧娴从未接触过高新产业，未来科技几个字响当当的不亚于几个手机制造大厂。

    慧娴从装修公司出来，已经把业主了解得八九不离十。

    新兴高新科技公司，市值以亿为单位，技术总监最起码都是拿百万年薪的。

    32岁国外留学过身家清白的一表人才。

    这样的男人跟她这种野路子隔着天然的巨大沟壑。

    多好，正是简弘这样的，才不会转头跟她黏连不清。

    简总才没那么好打发呢（手动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