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泡沫(骨科)_巴别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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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别塔 (第2/2页)

水冲开的绿豆糕,这些没心没肺的小事在他们的生活挤得很满。

    她年纪小的时候很喜欢自己叫作薇薇,因为听起来很漂亮。如果非要总结,那就是,他们对未来、明天都有着同样的期待。

    一二年级以后,对他们一视同仁的外婆过世,她的世界似乎从那开始变得阴霾。小时候的话,他特别害怕她哭,是因为陈熹哭起来声音打得像打雷,他们总是在一起。她每哭一回,他就像在雷雨天里走了一遭。

    那现在呢?

    还会怕吗?

    今夜依然没有人开灯,仅有窗外在路上开了远光灯的大卡车一闪而过,窗台上那几棵由他精心照料的花,也会在冷清的墙壁上留下短暂游走的剪影。

    陈嗣偏头看向她的侧脸,在音箱的掩护下将空掉的啤酒罐捏得咯吱响,想了很久也没有头绪的问题,他最大的心愿是陈熹能吃好,穿好,高高兴兴的过每一天。

    怎么也这么难。

    他所能想到的就是,他对你不好吗?

    把鼻子都擦红的陈熹抬头看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那你哭什么?

    明明以前回来,每天都和那个男的打电话,笑哈哈的,穿着珊瑚绒睡衣,头发就随便扎成一个球,睡觉、吃饭。

    他皱着眉,语气冷硬,好像只要她说是,他害我哭,他真的会打飞的到广东狠狠地揍他一顿。

    不过,陈熹本人真是没有感受到一点安慰。他那种语气,那种表情,只会吓得人更想哭好吗?

    她想骂他你是不是有病?

    但今天她看着陈嗣那张脸,就是无论如何都骂不出口。

    像是憋着一股气,第五罐啤酒被她喝光了。

    不能再喝酒了,陈熹想,起码不能再和陈嗣喝酒了。

    她不想喝了,可陈嗣却来了劲,给自己新开了一罐,一口就是一半,大概有400ml,喝完这一口,就像给陈熹表演节目一样。

    他垂着黑黢黢的眼,上来就给她一个熊抱。

    他还不知道他的力气把陈熹撞得生疼,她觉得陈嗣是在耍酒疯,小时候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是初中以后他们就再没什么身体接触。

    她想把陈嗣推开,可他却将她的肩头握得更紧,他身上传来暖烘烘的味道,有混着沐浴露,有洗衣液,还有他自己的气息,她的眼泪和鼻涕都蹭到他的身上,这些都使她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陈嗣,像是她小时候拿泡沫地垫拼的小房子,在她长大之后真的变成了一座可以遮风挡雨的城堡。

    难得有陈嗣任性的时候,他的手按在陈熹不算柔软的头发上,嗅到她头发丝上护发精油的味道,觉得更伤心了。说不出是因为喝醉使人伤心还是伤心使人喝醉,他想抱一下她,他需要抱着她。

    陈熹揪着他的衣襟说不出话来,她不想在陈嗣面前难堪,不想说自己是因为一个男人难受成这样,更不想说她过去的一切都在折磨着她。

    甚至,她也在折磨着他。

    语言究竟会使人与人的距离更近,还是使得他们彼此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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