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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 (第2/3页)

的这个空间,似乎就算从眼前凭空消失一个人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为什麽,前一秒还牵在手里的人,却总觉得他会消失呢……只是一刻看不到他而已就会开始发慌,不能时刻紧抱在怀里,就总是恐惧著失去。

是我著,抬起头望著不远的灯火细寥。

「虽然很多东西已经不在了,想见也见不到,可是样子一定都还印在心里吧,只要我们愿意再去想一遍……再去想一遍……」

青年话说到此忽然停住了。裴理巽顺著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本空无一物的池塘缓缓飘过来几枚白色的纸灯笼,白色群散而来,像是水面上绽放的洁净白莲花,幽幽闪著莹润的光。

原来祭祀的队伍已经游行到村子外围了,人们按照往例,顺著仪式把手中的迎魂灯流放到了河中,顺流而下,有几只便漂到了这里。

陶应央蹲在岸边等著,等灯笼漂近时便伸手捞起了一只。白色纸折,j"/>巧扎成的灯笼轻盈没有重量,晕黄的火光在里头闪烁,彷佛下一秒就会随风消失。

陶应央微微笑了笑,小心用手护著那抹羸弱的火焰,回头招呼著:「既然都来到了海市就不能白来一趟,」他又捞了一个纸笼,递给在身边蹲下的人。

「……总有一些忘不掉的人。心里想著他们吧,就当是对他们凭吊的仪式。」青年低声说,伸臂轻轻将灯笼放回到了水面。

几抹涟漪轻轻盪了开来,迎魂灯宛如无g"/>的浮萍,缓缓再向对岸漂去。陶应央出神望著它们转身离去的模样,似乎也正在怀念,那个想要寄托在纸笼上的,同样轻薄无依的灵魂。

裴理巽虽然依样而做,乱糟糟的心思底下,除了身边这个褐发的青年,却再也想不起来还有谁。

远处的热闹喧哗又渐渐近了,已到尽头的队伍又慢慢绕回了村中。夜风中,依稀又传来了男舞者苍凉浑厚的歌声,回转在深深黑色偶尔萦火缭绕的:「明,眼泪却越发止不住了。

难道只是因为你的声音麽,还是因为你的人已经在这里了呢……陶应央在止不住流泪冲动的欲望想,那个时候自己其实是希望他一起来的。恋人好看的白皙的脸,平板的表情,总是能令人莫名安心。

不需多说什麽,只要他的气息在身边。

青年努力的吸著鼻子,眼泪却还是不断从脸颊划下来。

彷佛又见到当年那个把眼睛哭红哭肿还面颊的小鬼了……裴理巽用指尖紧紧按住了陶应央的眼角,粗"/>暴的止泪方式,有些慌乱又勉强的喝著不许哭。

眼睛被按得阵阵生痛,悲伤的心思却渐渐收了回来。终於得以止住眼泪,青年低下头,不好意思的推开他,这才发现男人浑身湿透了。

「笨蛋,你没带伞吗?」担心的问。

「忘了。」平板的答。

「那怎麽办?我也没带。」烦恼的望过去。

「笨蛋。」

无奈的回望一眼,看见青年又露出熟悉的孩子气神色,男人一整晚的担心就在那瞬间散开,淡淡的,笑了。

对望间,青年在呆然里知道了什麽,淡淡的,也笑了开来。

阿泰,你看到了麽……

陶应央走过去,帮男人脱掉身上湿淋淋的衬衫,把自己带来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用双手抱住了裴理巽犹带著水气的冰凉身体。

你看到了吗……现在的我不能哭了,不能再哭了。有个人看到我哭,也会很伤心很伤心的。我想看他笑,就算是多麽黑暗的地方,我也要坚强的爬出来拉住他。你,也是希望我坚强的吧……

两道身影在神龛前静静的拥抱。窗外雨势仍未停,混著林间的风声,像巨大的海潮拍打著小小的屋宇。裴理巽疲累了一晚,又冷又倦的,困意渐渐袭来,脸颊抵在陶应央的肩头上闭起了眼睛。

「雨下太大了,只能明早再回去了。」

男人点点头,两人依偎在墙边坐下。累到极点的人把头靠在青年屈起的双腿上,一手抚著男人湿润的发尾,神社内烛光摇曳,陶应央出神望著,没有丝毫睡意。

阿泰,看到了吗?现在的我很幸福啊……可是,你却从来没告诉过我,你是否真的开心过……



雨不知是何时停下来的。陶应央醒来时,清晨淡蓝色的光线正从窗子缝透进来,屋外隐约可见明亮,鼻息间全是雨後清新的泥土青草味。只觉得骨头都散掉了,去推身边的人,却发现男人面色偏不自然的潮红。

「阿巽?」

裴理巽缓缓睁开眼睛,头异常的昏沉,眼前连地板都在摇晃。陶应央伸手探他的额头,竟然guntang的灼手。昨晚淋了一夜的雨,既急又累,加上在冰凉的地上躺了一晚,终於还是发起高烧来。

「阿巽,还能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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