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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你……不要——」

似乎连语言系统都跟着变得混乱，致人抱着目人不停的哭喊着，肩膀和手一直在颤抖，像是被现实给压垮，对于自己无法改变这个局面的无力与深深自责，「……我甚至愿意用我的命去救你……我可以死，我可以把我的命给你……只要你能活着！求求你们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救救目人啊！要我怎样都可以，求求你们呜呜呜……」

哭喊到最后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就连光轮们也没有说任何一个字，致人抱紧目人，他贴着目人的脸，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出，「……为什么会这样……不要死啊目人……我不想你死啊，我不想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啊……」

「……」

目人没有回应，他被致人抱着，听着哥哥呼喊的声音由一开始的清晰变得模糊，大量失血让他的意识都跟着变得模糊，其他的感官也在慢慢的变弱，甚至连血液渗出的触感都很快消失不见。

……好痛……伤口真的好痛啊……

目人感觉有眼泪顺着额角滑落，身体里流淌的另一半血脉还在维持着他的生命，目人微微回神，他努力的想要抬手去触摸致人，可才动了一下他口中就呛出大口鲜血，牵扯到伤口所造成的痛感他疼的脸色煞，眼前阵阵发黑。

「目人！」致人脸上满是泪水，见目人还有力气抬手，他像是看到希望般主动攥紧目人的手掌哀求道，「不要乱动！就这么躺着，只需要最低消耗的话，光轮们一定有办法的！它们伴随着我们两个一起诞生，和我们两个是一体的！一定也会保护你的！」

「……」

目人张了张嘴，他本想告诉致人，因为世界制定的规则，光轮其实会偏向于它们选定的宿主，如果治愈另一个孩子需要花费相当大的力量，甚至会把宿主也牵扯进去，那光轮便不会行动。

可此刻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哥哥的情绪现在崩溃的不成样子，如果再告诉他这种事，一定会将他压垮——

目人扯着嘴角很是费力的笑了一声，明明想很多的话语可到最后只发出微弱的气音伴随着从口中涌出的血液，明明他心中还有很多想说的话，很多相见的人，母亲好不容易才回到这个世界，他还想和菲涅娅说话，想呼唤她一声mama……

身体各处都在痛，可这份疼痛此刻却能保持他的意识清晰，目人感觉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将他的视野给模糊，可他还是紧盯着致人，怕以后再也见不到

「……哥……哥……」看着致人将他嘴边的血迹给擦掉，目人艰难的喘息着，他费力的控制着手掌回握住致人，双子哪怕在此刻也如同往常那般握紧双手，像是永远不会分离——

目人无声的哭泣着，他看着致人为了能更好的听清他在说些什么而俯下身，注意力都被吸引，便将自己所拥有的力量通过两人紧握的双手转移到致人的体内，想在自己离开前再为哥哥做些什么。

「……你不应该把……痛觉……还给我的——」

心脏被穿透的时候……真的好痛啊，比他一直以来所承受的伤害都要痛，如果那个时候顺从光轮将这份触感交给致人，那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这么难熬，意识因为被疼痛拉扯着始终无法消散，像是在他死亡之前，世界也仍旧不放过他，还要给予他疼痛的折磨。